寻芳正要排闼,俄然手一滞,低声说道:“主子,虫儿中计了。”
跟着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嬷嬷打着帘子,顾嘉宜走了出去。脱了大氅,对老夫人和二姨娘、顾嘉茗行了礼,这才对着前面打了个响指。
“一人做事一人当,满是我做的,不关我娘的事!”何灿嚷道。
闻言,顾嘉宜轻声笑道:“晓得了,你先去拦下他们。”
“顾嘉宜,你凭甚么把我儿子送去见官?”
“主子,何灿如何措置?”寻芳低声问道。
睡到半夜,顾嘉宜俄然披衣坐起,轻声叹了口气。
老夫人的院子同平常一样温馨,二姨娘和顾嘉茗都已经到了,坐在本身的位子上,谁也没有说话。
“嘉宜美意挽留,或许是我待客不周,让舅娘曲解嘉宜会害您,臆想出表哥来救您,实则不是,表哥进我的外院本就分歧礼数,嘉宜已不做究查,可他在外院行偷鸡摸狗之事,嘉宜就决不能容忍。”
何灿“啐”了一口,“臭丫头,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过你得把我娘放了。”
“你夜闯我的外院,见财起意,欲行盗窃,寻芳,报官吧。”顾嘉宜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嘉宜笑道:“莫非你熟谙我?”说着,伸手扯下男人的头巾。
她将袁氏扣在顾府,为的就是引出那藏在府里同袁氏里应外合的人,说来此人将顾嘉茗写给薄乐尘的信偷出来,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撒在宴厅门口,想必和顾府应当有些渊源吧。
顾嘉茗垂下视线,内心暗道,这怕是顾嘉宜和何灿同谋,中间出了冲突,顾嘉宜便翻脸不认人,转头指向她表哥了。
“当然是有幕后主使。”顾嘉茗笑道。
“谁教唆的?”顾嘉宜神采不由严厉起来。
那男人瞥见顾嘉宜走出去,仿佛愣神了普通,不动也不叫了。
“老夫人恕罪,二姨娘恕罪,”小初说着,又看向顾嘉宜,“蜜斯,奴婢跟从舅夫人回何家,一起上只听得她哀嚎,奴婢假装拜别,又躲在门后偷听,只听得舅夫人说是让舅老爷快去找澄姐儿,说都是那澄姐儿出的主张,害的灿哥儿进了官府。”
她猛地将手中的书扔在地上,“凭他盗窃。”
“灿哥儿没有。”
“此人是嘉宜的表哥何灿,恰是他偷了姐姐的信,撕碎了撒在宴厅的,昨夜还潜入嘉宜的外院,行盗窃之事,被婢女发明拿下,对此他招认不讳。”
老夫人眯起眼睛看着两人。
二姨娘尖声笑道:“我当是甚么人这么大胆,还愣着何为,抓去见官啊!”
“主子,您如何还没睡?”寻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中间就有几个嬷嬷上前,却被老夫人挥手退下了。
“舅娘,嘉宜本日另有事,怕是不能接待您了,您自便吧。小初,送客!”顾嘉宜说着去了里间换衣裳。
这时,小初急仓促地从内里出去。
二姨娘剥了个橘子给老夫人,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说大蜜斯,你也别难过了,你和薄公子结婚是迟早的事,全部玫瑰城谁不晓得,不过是闹些笑话罢了,时候长了也就没人会说了。”
顾嘉宜神采泛白,她如何招何家了,就看不得她好是吧?上赶着来弄死她,完了还一副她罪有应得的模样,这么理直气壮,你咋不去杀人放火啊?
“如何是你?”她失声叫道。她想了很多种能够,唯独没有想到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