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一人一马一步一滑,陈廷敬好不轻易赶到十三阿哥府,气喘吁吁的滚上马来,敲开门却被奉告十三爷早一步去四贝勒爷府上了。陈廷敬暗叹一声,顾不得一起上策马飞奔泥水溅湿了鞋袜,复又上马朝着四贝勒府圆明园的方向急去。
四贝勒听了先是一愣,陈廷敬为官廉洁,操行端方,暗里从不与王公大臣从往过密,此次破天荒的登门拜访,定是有甚么要紧的事。来不及沉思考,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各自起家向外走去,“快请出去。”四贝勒号令一下,门童小厮敏捷跑开了。
“四贝勒有盖世之才,自是对城郊灭门惨案已有了解,为何恰好还要大和尚出丑呢?”黄粱法师虽年老却仍然声如洪钟,轻捻着跟手里的法器,大和尚闭目沉吟道。
“老爷,小的扶您上轿。”见陈廷敬神采惨白行动有些打晃,管家阿福走上来扶住陈廷敬,半拖半抱的将他送进了肩舆。直到坐进轿里,陈廷敬提着的最后一口气缓缓卸下来,说话间几近瘫倒在地。
一开端大和尚还故作矜持对凡尘俗事毫不评价,厥后禁不住四贝勒几番教唆,再加上黄粱法师本就是余梦未了现在又添新愿,几经四贝勒摸索,从而完整翻开了心门,匡扶社稷的壮志豪情又一次涌上心头。
“十三弟!”四贝勒胤禎冰脸阎王的名号响彻都城,常日里甚少出门的他放心礼佛,本性自是更冷了几分,就连贴身服侍的下人也可贵见他暴露点笑意。倒是对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十三弟,胤禎始终表示出可贵的体贴和耐烦,就连怒斥他几句,语气里竟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阿弥陀佛,十三爷,实在这好天白日一孤星也好推断,好天白日指的是白日,那天光大亮如何会有星星呢?即便是到了早晨,漫天都是星星,哪颗又能留到天明而不落呢?”黄粱法师浑浊的双眼紧盯着只要17岁却身居高位,极受康熙帝爱好的十三阿哥胤祥,经大和尚一点拨,胤祥一个激灵,身上的汗毛全数竖了起来。
“大和尚说的有理,这朗朗乾坤一贪吃指的便是天子的儿子,我们这些个阿哥当中的一个,但是这好天白日一孤星,我几次思考了好久,有些明白却又不敢肯定。”
三人一时无话,各自沉默之际,四贝勒府上的门童仓促跑了出去:“四爷,内阁大臣陈廷敬陈大人到访,说是有首要的事找四爷、十三爷筹议。”
也是这顾一品命不该绝,太宗入关之始,各地反清复明暴动频发,皇太极顾摆布而不及,没几天就将他忘去了脑后。顾一品眼瞅着明朝复辟有望,国破家亡流浪失所的他垂垂不再存眷凡尘事,一心一意研习佛法,而后还给本身起了个颇具讽刺意味的法号:一梦黄粱。
陈廷敬自西华门疾步走出紫禁城,远远看到家奴们抬了顶绿呢轿辇早早恭候在此处,许是等了一段时候,轿顶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这天明而不落的星星,指的便是太白星,太白经天乃大凶之兆,天无二日人无二主,孤星经天悬而不落,怕是要出乱子啊。”大和尚沉重的叹了一声。四贝勒胤禎拧着英眉看了眼一样心乱如麻的十三阿哥胤祥,各种迹象表白这京郊灭门惨案与太子爷有关,现现在太子爷尚在德州行宫养病,身为坚毅不二的太子一党,胤禎胤祥彼其间都明白,此次费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