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被李承乾逗笑了,看着小家伙本来白胖的面庞变成了这般黑瘦黑瘦的模样,内心不知怎的竟然一阵发酸。
听着周遭大臣出演挖苦,李贰心中也是有些愤怒,不过端方就是端方,在舍不得还得打不是?
他应当想本身那些躲在深宫里吃喝玩闹的孩子一样,享用着父辈的蒙荫,享用着母亲的心疼,享用着那无忧无虑的童年,但是现在,他却已经开端面对这血粼粼,乱糟糟的疆场,面对这赤果果,阴沉森的世道。
“百姓有百姓的面子!勋贵有勋贵的面子!皇家也有皇家的面子,他罗艺就是在不孝!再不忠那也是朝廷与他罗艺的事情!”李二嘴里忿忿说着,手上的柳条啪的一声打在李承乾白灵灵的屁股上,收回啪的一声,听着身后的两个寺人不自禁的抖了抖。
春季的蝉声“吱吱”的不竭鸣叫,吊桥下的河水还是流淌不休,带着一份累人的困乏,李承乾终究下了马。
李二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旋即有摆起脸来,怒声道:“跪下!”
就算老子揍儿子真的天经地义,但……李承乾好歹也是一国众臣,就说是年纪小了些,也不该总打屁股不是?更首要的是每次大屁股为甚么非要脱下裤子,就是因为看着白灵灵的屁股上被你抽出几条红溜子?
“爹~~”
比如欣喜,比如赞美,比如――怜悯!
柳条一下一下抽在李承乾屁股上,固然看上去虎虎生风,但落在实处倒是没有半分力道,李承乾心中固然有些委曲,但终偿还是对李二的珍惜有些打动。
老子经验儿子这件事情实在不算甚么新奇事情,豪门家常有“棍棒底下出孝子”之类的话,有些学问的也晓得:“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的话,至于如何的砥砺,如何经验,那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李二攥了攥手中的藤条,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身后的一行马队,大声吼道:“丈夫活着,生当挺而不倒!死亦威风不减!朕如是!罗艺亦如是!其临行时只求一事,让我善待尔等!尔等虽为叛将,所幸绝壁勒马,朕自当议功论赏!”
李承乾仰躺在马车上,一手拿着心新下的葡萄,一手拿着早就凉好的茶水,在李贰心疼外加好笑的眼神中吃了半晌,这才舒坦的出了口气,李二也不顾甚么威仪了,盘腿坐下,不由分辩的将李承乾翻了个个,脱下裤子看着内里有些紫青的皮肤,半晌才粗粗的哼唧了一声。
即便是再长的路也有走到绝顶的时候,当李承乾站在李二身前的时候,嘴角一咧,竟是嘿嘿笑了起来,毫无作伪,也无惊骇,就如百姓家里那些穿戴新衣服下河摸鱼,然后赃着身子回家的少年普通,嘲笑着,等待着父母的发落。
看看李二背在手里的那根拇指粗的柳条,再看看他脸上紧绷的肌肉,李承乾表情有些郁卒。
李二的车架绝对是这个天下上最豪华的,镶金嵌玉的车身,柔嫩而又豪华的内饰,当然另有就是大。
无可否定,这是一群有着本身高傲的兵士,他们英勇,恐惧,他们热血,勇猛,他们有着普通兵士瞻仰的高傲与光荣。
氛围仿佛有些诡异。
李二悄悄拍了李承乾屁股一下,疼的他嘶嘶直叫,半晌后父子俩这才相视而笑。
说打就打,一下下的啪啪作响,不过详细疼不疼也只要当事人清楚,这么多年李二也是打出了新的,满屁股青紫,竟然不见一丝血痕。李承乾这边惨叫的豪宕,周遭的百姓官员听得赏心动听,等着世人都过足了眼瘾,这才停下,眯着眼睛看着满朝众臣一眼,抓起李承乾便上了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