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蝉声“吱吱”的不竭鸣叫,吊桥下的河水还是流淌不休,带着一份累人的困乏,李承乾终究下了马。
老话说得好么,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就如李二常常说的那样,“老祖宗定下来的端方,莫说是你犯了事,就算是你没犯事,当老子的也还是能揍你!
比如欣喜,比如赞美,比如――怜悯!
李二悄悄拍了李承乾屁股一下,疼的他嘶嘶直叫,半晌后父子俩这才相视而笑。
听着周遭大臣出演挖苦,李贰心中也是有些愤怒,不过端方就是端方,在舍不得还得打不是?
说打就打,一下下的啪啪作响,不过详细疼不疼也只要当事人清楚,这么多年李二也是打出了新的,满屁股青紫,竟然不见一丝血痕。李承乾这边惨叫的豪宕,周遭的百姓官员听得赏心动听,等着世人都过足了眼瘾,这才停下,眯着眼睛看着满朝众臣一眼,抓起李承乾便上了车架。
本日这顿揍,怕是免不了了。
“儿臣要犒赏做甚,用度不缺,财帛不缺,如果耶耶真想犒赏,不如就将这功绩给了那群燕军将士吧,不管之前是不是叛臣,总归是为国交战过的,您不也说了只诛罪首么?”
李二攥了攥手中的藤条,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身后的一行马队,大声吼道:“丈夫活着,生当挺而不倒!死亦威风不减!朕如是!罗艺亦如是!其临行时只求一事,让我善待尔等!尔等虽为叛将,所幸绝壁勒马,朕自当议功论赏!”
李二朝着他们摆了摆手,看着这群眼高于顶的骄兵悍将,对李承乾到是有些刮目相看了起来,也幸亏这小子有本领把这群骄兵悍将清算的服服帖帖的。
两侧的百官近皆一副慈悲的抿着嘴唇,朝李承乾暴露笑容,笑容的意味很深,起码李承乾就能看出几种。
城中百姓猎奇的朝城门口看着,文武百官拱手朝着李承乾微浅笑着,李二眯着眼睛站在城里等着,李承乾一步一顿的在城门下走着,身后的众将士仿佛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一个个蔫头耷拉脑的不敢说话,很多将士手中都已经死死抓住了刀柄。
李二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旋即有摆起脸来,怒声道:“跪下!”
李二被李承乾逗笑了,看着小家伙本来白胖的面庞变成了这般黑瘦黑瘦的模样,内心不知怎的竟然一阵发酸。
毕竟他是一国储君,此次出门,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更是做了很多,擅自命令分兵,擅自绝人宗祠,擅自集合叛将,擅自出兵奇袭敌军,擅自率军返回长安,如果这些换做别人,李二手中攥着的就绝对不是拇指粗的柳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