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是不分轻重之人。
父亲,是女儿无能,护不住弟弟,是女儿不孝,有愧您的敦敦教诲。
“晚柠,逝者已矣,他们未完成的心愿,我们替他们完成,他们想要看到的海清河晏,天下承平,我们来实现,不要难过,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别憋在内心。”顾舟停安抚道。
庞大的情感像翻滚的岩浆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臣遵旨。”
朱公公大惊:“皇上,皇上……快,传太医……”
可她笑不出来,只为被囚禁在大蜀的孙钊一人,她的父兄,十万镇北军,无数边关的百姓无辜枉死。
皇上暴露不耐烦的神采:“拖下去。”
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她经心运营了这么久,最后还是一败涂地。
可孙清婉却笑着,她是个无用之人,想做的甚么都没做到,不过,她再也不消烦恼了,她摆脱了。
锥心之痛,本来是如许的啊!
皇上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怜惜:“清婉,这么多年,你对孤可有半分至心?”
“儿臣若晓得母妃的这些安排,儿臣死也要拦住母妃,父皇,您信赖儿臣……”萧望惊骇极了,谋逆是极刑,他还不想死。
在一次次做出叛变大齐,叛变他的事情后,说至心,是对皇上对她的欺侮。
他看向顾舟停,两人默契的一笑。
然后,两人同时看向姜晚柠。
“太子,你若不知永寿殿里埋了火药,你为何不声不响走了?”王宰执诘责道。
顾舟停和姜晚柠看到萧望这副丧家之犬的摸样,内心皆是唏嘘。
“一干人犯交由大理寺鞠问,固北案,谋逆案一并查清,从重发落。”
倒不若烟消云散,六合间不留一缕幽魂。
“臣在。”
是沉冤得雪的欢乐,是四年来负重前行后的松快,是这天日昭昭的无尽感慨。
坐在去往正德殿的龙撵上的皇上,仿佛感到到了甚么,胸口一阵疼痛,疼到他没法呼吸。
姜晚柠想笑,她该笑的,自重生后,她就在等这一日。
很疼。
“可臣妾不敢赌。”
皇后娘娘还想说甚么,萧琰摇了点头,皇后狠狠吐了一口浊气,分开了含元殿。
“顾爱卿。”
她难过的想哭,但是也哭不出来。
那日城破后,女儿便未能随心过过一日欢畅的日子,如有来世,不,女儿不肯有来世,做人太苦。
“本日起北大营由虎贲营收编,虎贲营升为虎贲军,由你全权统领,务必清除逆党,清算军纪。”
“实在,孙钊的事你能够奉告孤,孤不会不管,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当初我选了他,还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才,谁知竟是个废料,不过废料也有废料的好处,好拿捏。”
孙清婉寂然瘫坐在地。
姜晚柠看着两位老友,心中的郁结总算是散开来。
再则君心难测。
她只是颗棋子,一个提线木偶,有甚么资格谈至心。
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遂拱手退下。
“琰儿,你父皇会不会秉公?”皇后有些担忧,皇上对孙清婉用情至深,如果皇上敢秉公,她就是拼了这皇后的位份不要,也要问皇上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