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也不劝劝太子,都忙了整宿,也不怕累坏了身子?”对着十七,凤伶不无痛恨,一面心疼太子过于劳累,一面焦心肠往门里走,“小郎,我可要出去了。”

沲岚姑姑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下了一记猛药,专治这些木头样实心眼的侍卫。

顺从主子号令,是侍卫们的本分,但是宫中端方的确废不得,何况太子殿下整夜劳累,身边只留着个十七公公在殿内服侍,闷在里头这么久了,侍卫长内心也愈发不安,眼看太子妃率人逼到门前石阶下,再对峙下去,怕是要起抵触了,他不由面露难色,在遵循太子指令与顺从宫中端方之间,摆布扭捏了意念。

殿门豁然大敞,十七公公从里头走了出来,迎着太子妃,见礼道:“十七给太子妃存候。”

她的声音极轻极柔,就挨在他身边,呵气如兰般的,轻声责怪,那样严峻的神态,熬夜后红肿的眼眶,毫不粉饰心中的担忧牵挂,她对他发自肺腑的体贴与严峻在乎,令羿天心中也是微微一紧,乃至没法忽视她整夜见不到他时,憋闷在心中的小小委曲。

“殿下!”

连给太子打幌子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配当暗卫么?十七心中烦恼,自是从速缩手谨防被人瞧出马脚。

果不愧为宫里待成人精了的姑姑,话一出口,侍卫长的神采也不由一变,诚惶诚恐道:“不、不必光驾贵妃娘娘了……”

“李炽这一步棋走得绝妙,赵野将军也并非失落,恰是他亲手砍下景王头颅,让万俟先生携头颅来激愤圣上,慷慨赴义!赵野将军随后领兵归返李炽麾下。现在李炽佣兵数万,按兵不动,还令我从速率兵归返!”

饶是内心惴惴难安,侍卫长仍硬着脖子、倔顶着脑袋,直挺挺跪在太子妃面前,死守殿门,对太子殿下的号令,严守到底,的确就像一块如何敲都不开窍的木鱼疙瘩,他手底下那拨侍卫也是有样学样,还是儿堵在石阶下,不让道。

十七见机地躲开了,打着哈欠往寺人宫舍那头走时,还在暗自光荣:多亏这位小祖宗返来得及时,如果被人发明太子昨夜不在崇德殿中,岂止是坏了大事,连他这个内侍宦,也得脑袋搬场!

王冕将军麾下的铁甲军,数万兵力,自此,由羿天一人把握!

内侍、宫娥应诺,司膳仓猝安排下去。

“你们再不让开,是想等贵妃娘娘亲身来怒斥不成?”

十七拢着袖口,把手藏在袖子里,暗自叫苦不迭:司寝昨夜是抽风了?猛喊猛叫的!每隔一个时候,他就得摔一摔折子,让门外侍卫觉得是太子不肯被人打搅。摔得过猛,他手掌竟被折子划破一道血口儿,万一露陷,那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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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沲岚姑姑竟然也在,羿天怕她瞧出马脚,一回身,牵住凤伶的手,一面往东厢那头走,一面叮咛道:“将早膳摆到房中来。”

勇猛悍将一番掏心窝子的话,令羿天心头荡漾,久久难以平复。

“回姑姑的话,太子昨夜忙于政务,主子在旁打打动手,经心折侍着,不敢有涓滴懒惰!”

“这都甚么时候了?殿下不睡觉也总得用膳吧?”不但太子妃内心头焦急,司膳大人也急了,指着宫娥们手中端来的早膳,急道:“殿下不让任何人进殿,可这宫中端方废不得,你们别僵着了,从速往门里通报――太子妃亲身传膳,主子们要入殿奉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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