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瞧得出:暴君想要折磨鄂亲王,让臣子们来一刀一刀地切他的肉、放他的血,让他痛苦不堪、让他悔怨当初,――以凌迟正法的科罚,来惩戒谋逆贼子,方能消弭暴君心头之火。

“死光临头,还各式抵赖!”匡宗公然不信,见这老匹夫须发颤抖,涕泗滂湃,还在各式狡赖,真真惹得人表情愁闷烦躁,特别是那哭号之声,刺耳之极。

一刹时,大殿上静得可骇,匡宗面色僵着了,被这少年淡然含笑的一言,堵得已然下不了台阶,既不能收回成命,又不能让他端的一刀切给那老匹夫一个痛快。

恰好,“丁小郎”一上手就想“一刀切”,让逆贼也来个“头可断,血可流”死得既干脆又壮烈,不必受人凌\辱!

再次被无数道目光盯住,少年淡然一哂:“圣上,草民能够随便下刀取肉么?”

匡宗暴躁地呵叱了几声以后,鄂亲王不但没有开口,反而情感崩溃地大声哭号。

“确是李炽坑害吾儿!”鄂亲王老泪纵横,悲切呼号,“吾儿识人不清,受人操纵,李炽那厮何其凶险狡猾,圣上那日所见之人,只是长得与这厮面貌相像,实则是他找来的替死鬼!”

“王将军,”不等匡宗开口,宰相左淳良也站起家来,呵呵笑道:“何必急于一时?圣上点名让丁小郎来,我们这几个白叟,就不必与小辈争了吧?”

“开口!”匡宗霍地站起,伸手一指摔在地上的沾血供状,怒道:“朕在清查万魔村一事之初,逆贼李戬就蓄意回到长安,花言巧语蒙骗于朕,联手节度使林昊然,揪出一个反叛的豢龙逆贼老巢,就想敷衍朕,捉弄朝廷,欺君罔上!另有你个老匹夫,事光临头还来蒙骗朕!李炽这等脆弱鼠辈,竟被你招认成逆贼之首?”

匡宗点头:“当然!”

羿天平静自如地、从宫娥的银盘中,取了那柄匕首,将寒光闪闪的锋利匕首握在手中,缓缓站起,环顾在坐的世人一眼,一开口竟吓人一跳:“圣上有所不知,草民爱吃鸡鸭鱼头,大人们若不介怀,就让草民先下这一刀,取了此人首级,剩下的琐细赘肉,草民就让给诸位大人了。”

羿天则眸光微动,深深看了王冕一眼,已然发觉出:这个别格威猛、眼神凌厉的武将,却非粗暴莽夫,竟然心细如发,细察入微,仿佛看破了他不肯顺从天子之意、切人肉而生食,便主动挺身而出,故意护他全面。

“一派胡言!”匡宗勃然大怒,“依你所言,李炽当年还将阿谁替死鬼藏起,使其偷逃出宫。既是替死鬼,为何反要将他藏起,反由李炽本身来挡灾?如此供状,把朕当黄口小儿来耍?”

王冕提这个要求,倒也符合道理,毕竟,他是兵部尚书,天下出了乱贼,帮天子平乱本是他分内之事,眼下不过是由他来割逆贼身上一片肉,帮天子出口恶气罢了。

大殿之上嗡嗡震响,哭声耐久不歇,实在令人忍无可忍!匡宗雷霆大怒般的一声吼:“开口!快将这老匹夫拖下去――砍了!”

“开口!开口!”

不但左淳良及其同僚在看这布衣少年将会作何反应,另有王冕与晏公二人也在严峻地谛视着。前者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后者却悄悄替那少年捏了一把盗汗。

宰相言下之意,王冕又岂能不明白,看来,左淳良还是把他认作了同一阵营里的朋友,才出言劝他:不必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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