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脂粉未施却灿若桃李,冰肌玉骨浑然天成,恰是他梦中仙子的模样,当真美得直击心窝。
几人你来我往,萧盏也是个聪明的,终究听出些门道,“莫非这宅子是婉姐姐的住处?姐姐怎生不回武安伯府?莫不是有人用心苛待于你?!”说到这里,他不由心下恼火,漂亮的脸上沾了肝火。他家虽无姊妹,却也晓得这般娇滴滴的女儿家断不能丢在郊野来住。
阁房俄然喧闹起来,引得他们侧目,楼挽裳顾不得语蓉手中还端着吃食,恐怕萧盏犯起浑来冲撞了楼老夫人,赶紧去掀门帘,却不料与一个黑影撞在一起。
楼挽裳哪敢生受他这一礼,略略侧身避了避,方启唇道:“侯爷不必如此,阿婉未曾指责。”
萧盏在这里便是客人,既然客有所求,仆人哪有不作陪之理。因而几人便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叙话。
萧盏自是梗着脖子不肯道歉,“是她本身莽鲁莽撞地闯出去,怎生怪我?”
此时萧盏还不算复苏,高烧刚退,脑筋另有些昏聩,但眩晕前的一幕幕还是闪现在面前,不由愤恚起来,便将胡护院等人害得他落水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给了祖母。
“仙子姐姐?”他喃喃自语,忽变得讷讷不敢上前,只回身去扯祖母的衣袖,急道,“祖母快看!仙子显灵了!”
楼挽裳微勾嘴角,杏眸染笑,“不过是弄了些粥和小菜罢了,这会子就是山珍海味恐怕也吃不下多少。”她本是见两位老夫人守了大半夜,想来也有些受不住,便前去厨房做了些吃食,一来给大师缓一缓神,二来如果萧盏醒来也好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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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挽裳赶紧福身,“不敢当。”
萧盏闻声有丫环喊那莽撞女子为“蜜斯”,便有些不耐,他最是腻烦这类大师闺秀,常常见了他老是皱眉闪躲,仿佛他能揍她们一样,无趣得很。
楼挽裳见状便道:“老夫人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
“阿盏?”定国公夫人唤过孙儿一声,肯定他已醒,忍不住捏着念珠双手合十,“谢菩萨保佑!”
恰好他祖母上前来唬道:“你又发哪门子的疯?还不快些给楼家姐姐报歉!”
至此,楼挽裳也不再推让。萧盏见她认了“姐姐”二字,不由生出靠近之感。
本来那老妇人便是武安伯的母亲,楼府的老夫人。在楼挽裳着人回府禀明原委以后,她立即乘了马车赶到东郊,虽说路途不远,但夜里吃紧忙忙地行车,不免颠簸,不幸她这一把老骨头了。
楼挽裳暗叹一声,“胡护院怕是要遭殃了……”
定国公夫人自是心疼他,坐在床沿拉着他的手又几乎落泪,“好孩子,你刻苦了……”
萧盏扫了一眼那老妇人,见她穿戴雍容得体,像是官宦人家的老夫人,却不给脸面地冷哼一声,“爷在同祖母说话,干你何事?”
萧盏见她只哭,急道:“祖母莫悲伤了,孙儿已无大恙,只是这祸首祸首不得不重重发落!”他向来便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此时更不想放过阿谁出言不逊的粗汉!
定国公夫人笑着起家,将手搭在丫环臂上,“好,那老身便叨扰一晚,有劳了。”说罢又叮咛孙儿几句,恐怕他在这儿又闹出甚么幺蛾子。
刚说完,她眼中笑意渐淡,暴露浅浅的担忧,“永乐侯可醒了?”她带着语蓉去厨房打动手,留了听芙在外间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