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挽裳微颔螓首,笑不露齿。
此时她听得定国公夫人如此说道,心下却不敢放松,她知小侯爷恐怕不会服从祖母的话,不然也不会有率性妄为的名头鼓吹开来了。
萧盏闻声有丫环喊那莽撞女子为“蜜斯”,便有些不耐,他最是腻烦这类大师闺秀,常常见了他老是皱眉闪躲,仿佛他能揍她们一样,无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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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挽裳赶紧福身,“不敢当。”
楼老夫人不想打搅小侯爷安息,便带着孙女请辞,却被萧盏拦下,“吃完便睡不免积食,不如老夫人和婉姐姐陪我聊上几句再走吧!”
听芙眼疾手快,赶快扶住楼挽裳,那边定国公夫人的大丫环也想去扶萧盏,却被甩开。
世人教他这窜改弄得一头雾水,待反应过来他说的“仙子”是谁,便有些啼笑皆非。楼挽裳本身则悄悄红了脸,贝齿啮唇,不知要如何办了。
萧盏也明白了面前人并不是真正的仙子,而是楼家的蜜斯,但他却没有一点弄错以后的难堪,反而极其乖顺隧道了歉,还像模像样地长揖一礼,“萧盏无礼在前,无知在后,还望姐姐包涵。”
恰好他祖母上前来唬道:“你又发哪门子的疯?还不快些给楼家姐姐报歉!”
那老妇人低眉扎眼,闻言不由难堪一顿,不知是进是退。
楼老夫人还没示下,定国公夫人便已执了楼挽裳的手,一面高低打量,一面缓缓开口:“你是个好孩子,既救了这混账,又年长他三岁,合该受他这声‘姐姐’。”年初她及笄,萧老夫人被请来观礼,是以晓得她的年纪。
世人又将他劝回床上,语蓉知机地端上吃食,不着陈迹地为自家蜜斯说了些好话。楼老夫人捧着粥碗,脸上闪现高傲神采,笑道:“我说这孩子刚不见了人影儿,原是下厨去了!我这孙女虽不是打小儿养在身边,却最为知心,直叫民气疼。”
至此,楼挽裳也不再推让。萧盏见她认了“姐姐”二字,不由生出靠近之感。
“阿盏?”定国公夫人唤过孙儿一声,肯定他已醒,忍不住捏着念珠双手合十,“谢菩萨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