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和翠喜都是江清雨的亲信丫环,对于自家主子的肮脏事儿一清二楚,不但一清二楚,还是得力帮手。
待回过神来,徐嘉早就转道去了江清雨的院子。
徐嘉已经把库房钥匙挂回腰间,唐远不吭声,她便也没说话,非常温馨。
江清雨声音听不出情感,抬了抬手,“坐吧。”
唐远垂眸,就见面前少女睫毛长长,那双眼睛,分歧于清雨的水润轻柔,而是透着一股子果断的敞亮,连“没了男人也能活”如许的话都能随口吐出来,足以见得她悲观自傲到了何种程度。
担忧的神情,和顺的腔调,教旁人看来,便是一副长嫂体贴妯娌的做派。
江清雨听得眼眶发红,内里烧着一团火。
唐远这位正妻,是她亲身遴选的,当初安排去刺探的几位妈妈都说了,徐嘉固然在鸿文馆进过一年学,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耗在演武场的,常威将军府独一的姨娘挪出去了,没有别家后宅那么闹心,如许的家门出来的女人性子坦白没心机,使不来阴私手腕。
“那就这么说定了。”徐嘉假装娇羞地低下脑袋。
一母同胞的原因,徐嘉的性子跟徐恕有几分相像,开阔畅怀,不太爱记仇。
“是吗?”江清雨面上神采蓦地变得很勉强,“二爷夙来高雅,瞧着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呢!”
徐嘉闻言,面色涨得更加通红,憋了半晌才道:“新婚夜,二爷喝多了酒,行动过分……过分孟浪,我实在是抵挡不住,这才不得不借端说要为老太太守灵,让他搬去书房。”
江清雨朝她望去,就见徐嘉面上染霞,娇云怯雨羞羞答答,像是有甚么难以开口的事不好作答。
徐嘉也不扭捏,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
她率先带着唐咏分开。
她不得已,只好让鸳鸯来送梳子。
见唐远眉眼沉沉,徐嘉又悄悄莞尔,低声道:“二爷,妾身的身子已经规复,那您看,甚么时候便利兑现承诺?彻夜如何?”
这场说话以江清雨的聘请而告终。
不过就是她这个二婶婶如何如何地苛待侄子之类。
唐远惊骇徐嘉会把刺本身那一套拿去对于清雨,是以跟了上来,并且扼守在门外的鸳鸯和翠喜都给屏退下去,他没有急着进屋,附耳在窗棂上听了听,冷不防就听到徐嘉那番颠倒是非的话。
原觉得他见到定情信物会有所震惊,抛下旁的事去见她,但是男人始终未曾呈现。
江清雨固然不常返来,院子里的一应物事却还是她去外庄前的模样,再加上唐咏住在内里,常日里都会有下人经心打扫,倒是看不出多少久旷无人的迹象。
狗咬了她一口,她天然咬不归去,却能从外到里一层一层扒了它的皮,剐了它的肉。
唐远打小有洁症,大抵也因为如此,哪怕对江清雨再上心,直到现在他都还没碰过她。
敛下心境,徐嘉饶过隔扇屏风。
徐嘉安然道:“我一个做弟妹的,总不好伸手打大嫂的脸,既然是她先聘请的我,那自当是她说甚么时候返来,我便甚么时候返来。”
徐嘉抬眼,眼神还是害羞带怯,“大嫂长年在外庄,又怎会晓得二爷是如何的为人?更何况床笫之间的事儿,二爷一个读书人,便是再没谱,他能表示在平时吗?”
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那副身形慵懒的模样,随随便便一个眼神都储藏着成熟女人的风情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