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倾又不说话了,只徐行走在前面。
轩辕景宏望着他的背影,这几日他的背影愈显肥胖,孤冷僻绝,仿佛这个世上只要他一人般孤寂。
“不比皇上后宫三千美人,温婉贤淑,实在府上王妃过分刁悍。”
轩辕景宏绷住笑,眸中尽显关爱和怜悯。“莫不是王妃太凶悍,皇弟难以把握?”
“还是为兄来吧。”轩辕景宏接过灯笼,笑看身侧的轩辕长倾,“你已撑了伞,为为兄遮风挡雨,岂能再劳你照亮前路。”
若说轩辕长倾在思虑朝政,却又不大像。
“这些年,苦了皇弟一向筹划沉重国务。”
轩辕长倾眼底倒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谢文远公然有朴重不阿的胆识,不枉他破格汲引。忧的是,会是甚么事又牵涉到柳依依?莫不是夏侯云歌被下毒一事?
轩辕景宏讶然的望向轩辕长倾,这还是阿谁风采翩翩,儒雅超脱的摄政王吗?为何言辞之间,多了些惧内之象?
轩辕长倾笑起来,“皇兄莫不是真的中毒颇深?连那慢性剧毒,都感觉可惜。”
宫女婢卫远远跟在前面,一行数人,鸦雀无声,恐怕扰到越国最高贵的两个男人。
轩辕景宏又看了轩辕长倾一阵,看不到涓滴异色,这才有些信了,“但是歇息好了?比来几日,彻夜不眠繁忙国政,可还受得住?”
风景美好秀雅的御花圃,在一片昏黄灯影烟雨中,更加美若瑶池。
轩辕长倾微愣,顺着轩辕景宏的目光,晓得他在看本身的衣领,神采一沉,端方严厉,似不苟谈笑的木头脸。
“还是不要了!为兄早已病得不思朝政,也懒于动那脑筋,不如弹操琴,作作画,埋头养病来的风雅闲适。”
轩辕景宏想要唤住他,人却已走远,竟是用了速率极快的轻功。
“皇兄克日,气色不错。”
“只可惜,皇兄人前还要佯装咳疾未愈,沉珂缠身。”轩辕长倾略有感喟。
“无妨事。”轩辕长倾神采如常,手中雨伞向轩辕景宏靠了靠,遮住绵细的秋雨。
一起走过花间幽径,叶上雨水打湿了衣袂鞋袜,微微有些凉意。俩人还是不肯早些结束可贵的半晌安好,持续向御花圃深处走去。
轩辕景宏不由发笑,“这个谢文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给他直通御前之权,第一桩案子便是要动摄政王身边之人。”
轩辕长倾只点了点头,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便不再说话了。
轩辕长倾和轩辕景宏,同撑一把伞,并肩走在雨后湿滑的青石板道上。
轩辕景宏如许想着,不由唇边浮起笑意,一副想要密查点秘闻乐乐的模样,“长倾,你是不是有何难言之隐?”
轩辕景宏拍拍轩辕长倾的肩膀,“为兄虽不知你在说甚么,不太长倾,人间之事,皆有挑选,将错就错一定不好,知错就改一定就对。既然已经错了,极力弥补,一定就不成以挽回。人生是一道无解的题,对与错没有光鲜的边界。顺着本身的心走下去,总会柳暗花明。”
轩辕长倾俄然苦笑一声,“错了就是错了。”
“掌管登闻鼓司的谢院判,派人入宫来请依依女人鞠问受审。依依女人已经去了。”
“府里不过才四位夫人,一名王妃。摄政王连朝堂上文武百官都能操控纯熟,单单惊骇几个女子?”
“果然?”轩辕景宏还是不放心。“前两日,你三日闭门不出,到底出了何事?莫不是……又毒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