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高的她,沦落至此,确切不幸。
当时候幼小的她,是那么的纯真仁慈。虽集万宠于一身,倒是毫无架子地和睦可亲。她就像明朗骄阳,是他暗中光阴里,独一的一缕阳光。而他……却如见不得日光的皑皑白雪,自大又敏感,总喜好掩蔽在一副冰冷的躯壳之下,一举一动都谨言慎行,谨慎翼翼。恐怕被阳光灼伤他冰冷的躯壳,暴露脆弱的本身。他不喜与她靠近,唯恐避之不及。
“兰,仿佛王妃醒了。”梅守在门口,向屋内听了听。
柳依依轻声一叹,望着夏侯云歌蕉萃的容颜,倾城的绝艳容色,另她在她面前都刹时失容了。“本来王妃,早就倾慕长倾了。睡梦中,才透露至心。”
夜色已经深浓,更漏声一滴一滴听得格外逼真。
“轩辕长倾,本公主很神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你说,那样的公子,是不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儿郎?为何,你老是冷酷冰冷,拒人于千里以外?”小小的夏侯云歌,总喜好仰着头问他不知如何答复的题目。
他的声音很轻,如那拂面的冷风,不由让柳依依打个暗斗。她从速回身回房。坐在夏侯云歌床前,帮夏侯云歌掖好被角。深深低下头,一言不发。
“是麝香!”柳依依一惊。
次日,夏侯云歌还没有复苏,神采却稍有好转。
“长倾,你为何这般活力?”柳依依一问,让轩辕长倾惶恐。
“水……水……”断断续续的声音,沙哑低弱,轻飘飘从沉寂的房间传来。
柳依依有些怠倦,踱步到窗前,透过床上镂空雕花看向月色昏黄的窗外。
她要夺别性命,如此大仇,岂能善罢甘休!
“长倾,伉俪之间,琴瑟调和,方可万事昌隆。”柳依依强忍住眼底的泪光,握住轩辕长倾的手,抚过他的手指,总算放开了夏侯云歌的衣领。
“南枫……”夏侯云歌禁皱的眉心垂垂舒缓,唇齿间还衰弱地念出这个名字。
他的拇指刮过,根根削瘦的清楚骨节。南枫……阿谁男人,暗线为何从未回报过?
轩辕长倾将香囊放在夏侯云歌枕畔,那香囊味道芬芳浓沉。
夜凉如水,沉寂无声,只要夜风拂过芭蕉叶的沙沙声。
他手指曲折,勾起夏侯云歌几日来愈显尖小的下巴,他声音冰冷,“夏侯云歌,只怕你早已忘了西洲曲,忘了你儿时说过的话。既已忘了,就要忘的完整。”
三次药量下去,夏侯云歌总算不再恶梦连连,痛苦禁皱的神采,总算舒缓下来,沉入安稳的睡梦中。
在南耀为质子的那一段光阴,他难堪敏感的身份,小小的她是第一个毫无城府芥蒂,情愿与他靠近的人。
“西州……”轩辕长倾的声音兀然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