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她……真是已被百里非尘玷辱?轩辕长倾的心头掠过一丝锋利的刺痛。
他手指曲折,勾起夏侯云歌几日来愈显尖小的下巴,他声音冰冷,“夏侯云歌,只怕你早已忘了西洲曲,忘了你儿时说过的话。既已忘了,就要忘的完整。”
轩辕长倾的神采又再度紧绷,气愤地瞪着夏侯云歌。百里非尘,上官麟越,祁梓墨,现在又有一个南枫……这个无耻的女人,到底招惹多少男人!
“轩辕长倾,这首《西洲曲》真的如太傅所说难登风雅,是霍乱本公主的靡靡之音?但是本公主就想去西洲看一下,甚么样的好男儿让我南耀的女子心驰神驰。”小小的夏侯云歌一脸稚嫩的童真,如一只精雕细琢的镂花瓷器,精美小巧,不敢触碰,恐怕一不谨慎打碎。
“西州……”轩辕长倾的声音兀然有力。
他的拇指刮过,根根削瘦的清楚骨节。南枫……阿谁男人,暗线为何从未回报过?
“是麝香!”柳依依一惊。
当时候幼小的她,是那么的纯真仁慈。虽集万宠于一身,倒是毫无架子地和睦可亲。她就像明朗骄阳,是他暗中光阴里,独一的一缕阳光。而他……却如见不得日光的皑皑白雪,自大又敏感,总喜好掩蔽在一副冰冷的躯壳之下,一举一动都谨言慎行,谨慎翼翼。恐怕被阳光灼伤他冰冷的躯壳,暴露脆弱的本身。他不喜与她靠近,唯恐避之不及。
第42章 麝香,南风知我意
“依依……”轩辕长倾怔住。
轩辕长倾的兵家战略、治国纲领都是从夏侯云歌那边偷学而来。直至厥后,他的雄韬伟略难以讳饰,被南耀天子发觉,即便珍惜他的才调,亦被顾忌为敌。
崇高的她,沦落至此,确切不幸。
麝香虽是药材,能够活血祛瘀,可如此浓烈的麝香,放在女子枕畔,是要……柳依依不敢想,也没法穷究清楚放下这个香囊之人所存之歹心。看眼门外,见无人发明,便将香囊放入袖中。
夜色已经深浓,更漏声一滴一滴听得格外逼真。
在南耀为质子的那一段光阴,他难堪敏感的身份,小小的她是第一个毫无城府芥蒂,情愿与他靠近的人。
次日,夏侯云歌还没有复苏,神采却稍有好转。
再不与他亲善,经常口出傲言,他也只当那是一个孩子,不觉得意。直至厥后,他被下毒,挑断手筋推下绝壁……
“她既已是王妃,岂还能念着别的男人!”轩辕长倾望着柳依依,黑沉的目光悠然幽深下去。柳依依的一颦一笑,还是那么清澈出尘,小四的回报可失实?
白日时下过暴雨,这里邻远洋边,夜风有些凉。
“轩辕长倾,你替做策论的文章,将来我就嫁你做皇夫。你治国统御天下,我为你红袖添香,操琴烹茶。”她经常拖着圆润的面庞,小手指在脸颊上悄悄敲打。“本公主实在不喜好古板有趣的治国纲领,我喜好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那才是女儿家应当做的事。”
“兰,仿佛王妃醒了。”梅守在门口,向屋内听了听。
“夏侯云歌,你竟还记得西洲曲。”
夏侯云歌,夏侯云歌,夏侯云歌……
柳依依有些怠倦,踱步到窗前,透过床上镂空雕花看向月色昏黄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