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不是个常见的姓氏,薛但是前朝国号!满天下上高低下能够姓薛的,也就……
不但是青楼,还是宣都城内大名鼎鼎的青楼,青楼楚馆中的俊彦,名誉极大,买卖昌隆,十余年不衰,热烈得很。
新帝即位后,宣京规复了畴前的繁华,乃至较之之前更甚。
跟着新天子打天下的袁大人还能有谁?不是袁承海还能是谁?
是夜,降王薛寅流连青楼,夜宿楚楚阁,酩酊酣醉,彻夜不归。
天气未晚,楚楚阁里客人还少,薛寅这一行人又看上去极其刺眼,老鸨亲身迎上,看着薛寅手中的糖葫芦,神采稍僵,还是笑道:“这位爷眼熟,但是第一次来?”
此非靡靡之音,曲调轻巧婉转,让人听来只觉心胸一畅,薛寅听完一首曲子,饮尽一杯酒,神采有些发红,懒懒问:“这首曲子叫甚么?”
黄莺答:“是,我家在安宁江,几年前跟着别人逃荒来的北边。”
薛寅慢吞吞地吃完最后一个糖葫芦,满足道:“我姓薛。”
“袁大人?”薛寅晕乎乎地反复了一遍,“袁大人?!”
“海日?”薛寅挑眉。
他酒气上脑,眼神显得极其水润,一双眼亮得惊人,让人几近思疑他一眨眼就能眨出泪来。黄莺看得微微入迷,不料这位爷一杯酒下肚,绯红的神采突然白了下来,而背面一耷拉,直接趴倒在桌上,倒是醉得人事不知了,留下黄莺哑然点头,两名侍卫面面相觑,这位爷今儿个究竟是来干甚么的?
“我该晓得她?”薛寅眨眼。
她也实在是南女的长相,皮肤微黑,模样还算斑斓,官话说得不太标准,带一点口音。薛寅如有所思,几年前……那场江南大旱?也是柳从之崛起的底子之一。他也就这么顿了一顿,接动部下不断持续吃,黄莺抱着琵琶坐在一边,听室内一片沉寂,稍觉难堪,低声问:“不知爷是那里人?”
黄莺垂着头,低声道:“我的琵琶是海日姐姐教的。”
这位出身王谢,前程大好,高官厚禄的袁大人竟然要在这等时候迎娶一名青楼女子为正妻?
老鸨笑道:“当然,我这儿的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包君对劲。”她瞅着薛寅的做派,感觉他固然古怪,但不像贫民,一起将他引上二楼,叮咛下去备酒菜,又问道:“不知客长如何称呼?”
薛寅晃一晃手里的酒杯,又灌下去一杯酒,至此,神采已通红,懒洋洋趴在桌上,一双眼略微水润迷离,仿佛在看面前弹着琵琶的少女,但眼神飘得很远,只落在空处,目光空茫。
黄莺答:“这是我故乡的小调,叫做琵琶吟。”
然后,柳从之松口,能够出宫了。
黄莺倒是惊奇了,“客长您不晓得她?”
她怔忪道:“可他竟然要取海日姐姐,还说要迎娶她为正妻!”
薛寅只说这一句,便不再答,黄莺只得低头,又弹起了一首曲子,薛寅听这南调听得陌生,又觉别致,随口道:“你弹得不错。”
薛寅点头,老鸨又笑:“我这处所是早晨才接客人,现在这个点儿,好些女人们都还在歇息呢。客长不如先坐坐,喝点酒吃点东西?”
“那薛大爷您吃好喝好,您要听曲,我去给您挑几个乖顺的女人来。”老鸨刹时差未几明白了面前是甚么人,再一瞅他身边的侍卫,只觉实在费事,忙不迭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