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攻受仿佛逆了# #越写越不对劲的模样# #攻君你真的还好么# #点蜡#
暗夜沉寂,北风吼怒着刮过这片空旷的野地,一点点吹散杀伐后的血气。此为北地,北风之寒,寒如严冰,冻僵他四肢百骸。北风之烈,烈如刀锋,割开他遍身旧伤。他一动不能动,思路却分外清楚,俄然明白了本身为何会……闭目待死。
柳从之眼角的泪如同钢铁之上的一处裂缝,非常实在,又非常无法。薛寅见之点头,最后倒是一咬牙把这本该在冰雪当中冻成一具冻尸的人辛辛苦苦背了起来救治。他最想做的仍然是踹此人一脚,但姓柳的命在朝夕,如果踹死了那他这一番行动就白搭力量,小薛王爷不喜白搭力量,因而他改而求其次,扒了柳从之的衣服,把他身上统统东西都搜刮了一遍。
刁悍如老宁王,也会被困北化,郁郁而终。
他固然没有柳从之那么夸大,但身上确切也带了抢救的东西。这瓶药丸是天狼给他的,算命的原话是“随便调的,归正吃不死,应当能拯救,你趁便给我尝尝药”。因而这瓶药薛寅一向没动过,不过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吧。
柳从之一怔,恍忽回过神,就见他面前那人浑身被缚,不得转动,倒是一名月国军人,见着两人,目中透暴露气愤与惊骇之色。
柳从之竟然要死了。
这里有一点需求申明——小王爷不是天狼,也非神医,更没甚么治伤的经历。
此人怀着一颗金刚心,一张脸皮厚若城墙刀枪不入,一条性命贵极却又贱极。贵在他一人存亡能牵涉天下大局、百姓福祉,贱在他生命力兴旺如野草,平生最擅逃命,再是四顾无援近乎绝望的气象,他也总能从绝境死地里开出一条活路,以是他能在被贬为百姓后东山复兴,以是他能从横尸遍野的疆场上脱颖而出,柳从之的传奇之处在于,他总能活着。
豪杰如果软弱,恐怕就离死不远,但豪杰只是凡人,只如果凡人,终归有软弱的时候。
大名鼎鼎、平生传奇、文采斐然、武勋刺眼的柳从之……竟然要死了。
你不是柳从之么?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有好多展开我本身都写得有力了
豪杰末路,传奇结束,不过如此。
一枚新月形的玉佩,年代仿佛非常长远,也非甚么贵重之物,却被柳从之贴身挂在胸前,约莫有那么一点来源。薛寅看了一眼,并不去动这玉佩,只埋头用心摒挡柳从之的伤势。
新伤旧伤各种密密麻麻他所能想到的伤痕,有的已经只余白印,有的仍然刺目较着,难为此人这么多年了脸竟然还没被毁,是这张脸生得太好别人不忍心动手么……薛寅一面给此人治伤,一面悄悄叹服,终究低低叹一口气。
“我……不过是柳从之啊。”
柳从之身上,各处伤痕。
薛寅垂下眼,低低打了个呵欠。
天气微亮,山洞中模糊传来亮光。
传奇将领,百战将军,论其了局,多数苦楚。他见柳从之一滴泪,却倏然想起了老宁王缠绵病榻时,那被病痛和工夫磨走了统统大志壮志,一片浑浊的眼神。
薛寅折腾半天,总算是弄得差未几,但等了几个时候,柳从之一向没醒,另有呼吸越来越微小的迹象。薛寅抱着膝盖打量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游移了半天,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