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命悬一线[第2页/共4页]

他固然没有柳从之那么夸大,但身上确切也带了抢救的东西。这瓶药丸是天狼给他的,算命的原话是“随便调的,归正吃不死,应当能拯救,你趁便给我尝尝药”。因而这瓶药薛寅一向没动过,不过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吧。

柳从之竟然要死了。

不知是天狼这药是灵丹灵药,还是柳从之此性命太硬,总之药喂下去没多久,薛寅昏昏欲睡的时候,柳从之竟然真的醒了。

姓柳的一没伤到心二没伤到肺,身上还带这么多有效的小玩意,成果受了伤就直接闭着眼睛等死?真的是看着都来气,还凝泪于睫……您当您老还是阿谁白白净净都雅得像兔儿爷的模样?现在看去底子是个灰头土脸的叫花子,就算是哭,那也是半点激不起别人的怜悯之心的。薛寅越看柳从之的脸越头疼,叹一口气,他却不承认,他见柳从之落泪,心怦然一跳,心头突然涌起一股酸楚。

“我……不过是柳从之啊。”

薛寅神情带一丝暴躁,柳从之却笑得安稳平和:“我非寂寂知名之辈,柳从之若死,总得有人鼓掌称快,又或哀挽感喟才是……”他声音越来越衰弱,停了一会儿,低声道:“若无人知我死讯,难道遗憾?我平生孤身独行,孑然一身,死时能得一人在旁……总算并不寥寂。”他的话越说越慢,也越说越吃力,但是唇角笑容仍然不灭,眼神温润,目中神光犹在,“你是个很成心机的。”

这遍身伤疤,就是柳从之呼风唤雨十几年的代价,也是他所得功劳的印章。

这里有一点需求申明——小王爷不是天狼,也非神医,更没甚么治伤的经历。

柳从之竟然要死了。

头上悬剑,喉中含铁,如此度日,当然欢愉,恐怕偶然也……怠倦。

十年前的隐患,现在终成大患。若无昔日因,怎来本日果?

以是他所谓的治伤,也不过是把伤口拿布包包,瞥见乱七八糟的伤药顺手洒点,伤口太脏不好清理的就涂点上去随便抹一抹,总之就是随性而为顺手敷衍——完美解释了何谓庸医。总之救活了是功德,死了也就死了吧,或人本身都等死,他做成如许也是仁至义尽了。

薛寅皱眉,他也不晓得本身为甚么表情如此烦躁,柳从之濒死,他便没了管束,此事于他,可不是功德一桩?他只需任此人自生自灭……薛寅摇点头,低声问:“我有甚么可谢的?”

一枚新月形的玉佩,年代仿佛非常长远,也非甚么贵重之物,却被柳从之贴身挂在胸前,约莫有那么一点来源。薛寅看了一眼,并不去动这玉佩,只埋头用心摒挡柳从之的伤势。

柳从之眼角的泪如同钢铁之上的一处裂缝,非常实在,又非常无法。薛寅见之点头,最后倒是一咬牙把这本该在冰雪当中冻成一具冻尸的人辛辛苦苦背了起来救治。他最想做的仍然是踹此人一脚,但姓柳的命在朝夕,如果踹死了那他这一番行动就白搭力量,小薛王爷不喜白搭力量,因而他改而求其次,扒了柳从之的衣服,把他身上统统东西都搜刮了一遍。

柳从之悄悄一声喟叹,只感到出奇倦怠,他醒得太久了,也咬牙挣命挣了太久,一口气放松下来,就觉四肢软绵,再也不想动一下,只愿长睡,再不醒来。

现在,这么个无数次死里逃生,仿佛永久不会堕入绝境的人物,衰弱病笃,倒在薛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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