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人精,发觉到阿朱神采企图,当即顺势停动手来,将象牙筷子放于一旁,再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这才说道:“世人都当我富可敌国,却不知我又支出了多少艰苦。真说来,一开端我也只是想做些小本买卖,图个安身落命的本钱,没成想买卖越做越大,部下人也是越来越多。就算我想洗手不干,也要为他们考虑,总不能让他们辛苦一辈子,却还是个跑堂打杂吧。因而等我攒了些银钱,便让最早随我打拼的七八人去开了第一家分店,算是让他们后半生有了下落。没成想,这却好似立了不成文的端方,以后每过得几年,便有表示杰出,资质出众的伴计被安排去开了分店,如此来去,就连我也没想到竟能做下如此家业,想干休,却更是身不由己了。”
王鹤笑笑,道:“为何不成?虽是官家,明为天下之主,却暗如阶下之囚。若非如此,又岂会与我商贾之人达成和谈?”
“话说这羊长肥了,天然有饿狼眼红,人也一样。总有些赃官恶绅,世家贵族之类想从我身上咬下一块肉。我天然也不能束手就擒,任人鱼肉,几次三番以后,我终是下定决计,悄悄入京打通干系,拜见了官家……”
王鹤点头道:“大哥说的是,不太小弟却偶然庙堂,如果真的出事,大不了回籍下做一大族翁,凭我本领,非是出动军队,天下也无几人能制得了我。”
萧峰却替王鹤答道:“想是官家身边有太皇太后安插的眼线罢。”
王鹤笑说:“高氏当然晓得。只不过她毕竟一女流之辈,垂帘听政已是她的极限,本就不敢再更进一步,武则天可不是大家都能做的。她现在年事已大,如此对峙,也不过是舍不到手中权力罢了,一旦归去,这天下还是是官家的天下。满朝文武也是清楚这点,只是明哲保身,不肯触她霉头罢了,干脆两面奉迎,即顺从太皇太后懿旨,亦对官家恭敬有加。不然等官家亲政,第一个清算的就是他们。”
王鹤交代完一名传令男人,让他下去,昂首见二人都是直愣愣瞧他,不由苦笑说道:“俗物缠身,倒是打搅了我们用饭,来,我敬你俩一杯。”
“咔嚓”一声,萧峰已是捏碎了手中酒杯。
王鹤点头道:“确切如此。高氏垂帘听政,启用司马光等,规复古法,让官家非常不满,只是因高氏专断跋扈,才无可何如。我既是得知了此动静,才想到直接入京面圣的体例。果不其然,官家听了我说处所官员贪污败北,大为大怒,赐我金牌一面,再遇恶官,可便宜行事。”
王鹤也不在乎,道:“说出来也没甚么,这本就是官官皆知的事情,你俩一个是我结义大哥,一个是……是我将来嫂嫂,到也无妨。”
此言一出,萧峰和阿朱二人都是一脸骇怪,王鹤才恍然,不自发说出了个大奥妙,只得顺势一拍桌子,说道:“对啊,大哥,我算是猜想到当年会是何人向带头大哥通报动静了!”
阿朱又问:“这是何意,我却不大明白。”
王鹤在悦来堆栈养伤,倒也不是全躺在床上,还是每日繁忙不竭,常常就连用饭之时也是常有各处动静来报,要他做出指令判定,让萧峰与阿朱骇怪不已。
听到此,阿朱惊呼:“你真见过官家?他长甚么样,是不是满目严肃,寡言少语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