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想那么多,转头离那老虔婆远一些便是了。”顿了顿,贾琏又道,“实在我也看不上我那继母,可她到底是大房的太太,膝下又无儿无女,便是攒了几个钱,还能补助娘家不成?等她老了,那些钱还不都是我们的?倒是那老虔婆……哼,成日里只想着她那衔玉的儿子、宫里的朱紫女儿,你便是对她再好,还能越畴昔她的亲生后代?”
这下,贾琏却不乐意了:“我说琏二奶奶,你倒是跟我说说今个儿这是唱的哪出戏?昔日,你不是最听你那好姑母的话,又拿你那宝兄弟把稳头肉,今个儿……别想着乱来我,鼻烟壶或许有类似的,可你又是唤平儿留在院子里等我,又是让我特地往书房唤二叔畴昔给老太太存候,这里头如果没文章……你真拿我当宝玉那傻儿?”
从贾琏尚未去扬州时,周瑞家的来她这儿说的话;到贾琏身在扬州,她在这偌大的荣国府里不竭被王夫人提点;再到今个儿,王夫人仿佛是再也等不及了,竟是唤她去荣禧堂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已经是勒迫了,她如果再不该下,天晓得王夫人还无能出甚么事儿来!
如果搁在常日里,贾琏是千万不会说这话的,也是因着王熙凤今个儿的行动,才让他有了一分同王熙凤好生过日子的心。凭知己说,哪个男人能忍耐媳妇儿不向着本身,方向着娘家姑母?
“得了罢,你瞒得过旁人,还能哄得了我?那铜胎画珐琅鼻烟壶本来不是搁在你箱子里的?虽未曾看细心了,也没得那般偶合。”贾琏嗤笑一声,见王熙凤听了这话不但没有任何心虚惭愧模样,反而对劲扬了扬下巴,冲着他暴露了一个魅惑的笑容,顿时忍不住了,“好你个琏二奶奶,我当你常日里多奇怪你那好姑母,却未曾想,你那般心狠,连她的心肝宝贝儿都下得去手!”
银铃般的娇笑声,很快就化成了娇喘声,未几会儿,床幔里便传来了王熙凤有别于以往的告饶声:“琏二爷……哟哟,爷,我错了,求求爷饶了我这一遭罢!”
有些事儿,王熙凤便是宁死也不会奉告任何人的。可她却未曾筹算坦白今个儿的事情,特别是这将来,她如果还筹算给二房寻费事,倒是要贾琏帮衬着的。细细的想了一回,王熙凤便将今个儿之事娓娓道来。
那会儿,他那好二叔一见到铜胎画珐琅鼻烟壶上头画着的裸身美人儿相,便气得满脸通红,竟是疏忽老太太在场,操起一旁的椅子,直接砸在了宝玉身上。谁不晓得老太太房里皆是好物?那椅子是顶好的红木雕花椅,端的是有价无市。只是这摆着或是坐着倒是气度得很,若当作凶器狠狠的一砸……不幸他那好堂弟,一头栽倒不说,还吐了一口血,吃紧的唤了大夫赶来,却道是伤到了内里,惊得贾母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畴昔。这下可算是完整乱成了一锅粥,还在他这位琏二奶奶机灵,先让李纨带着一众女人下去歇息,又命人将黛玉送到了已清算安妥的院落里,还唤他带走了他那好二叔……以后的事儿他倒是不大清楚了,想来以王熙凤的本事,加上这本就是她算计的事儿,措置安妥定是不难。
“……以是你就主动给那老虔婆的心头肉来了这么一遭?哈哈哈,干得好!”一想到晚间那会儿的闹剧,贾琏只想合掌大笑,“二奶奶真是好本领,便是十个男儿也抵不过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