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吓得立时魂儿都要飞了,忙上前劝贾蓉分开,见贾蓉犹在游移,更是忍不住连拉带拽的将人往外头去。所幸贾蓉此人最是怜香惜玉,平儿的长相身材便是在这美人各处的东西两府都属于出挑的,贾蓉半推半就的便随了平儿出去,也不晓得平儿在外头说了甚么,未几会儿贾蓉就自行告别分开了。
王熙凤是多么人精,只一眼就瞧出了刘姥姥内心头的设法,也不戳破,低头略喝了一口茶,这才像忽的想起来普通,问:“刘姥姥可曾用饭?”不等刘姥姥开口,王熙凤又道,“想来是未曾的。传饭。”
及此时,王熙凤已平复了表情,虽不成能像宿世那般漫不经心,却也未曾将心中的冲动留于面上。怀里放动手炉,手上捧着茶盏,王熙凤也不喝,只这么把玩着,余光倒是落在暖阁厚帘子上。
见刘姥姥略显慌乱的带着板儿下去了,王熙凤这才将手中的茶盏往炕桌上狠狠一掷:“平儿。”
周瑞家的便在此时掀了帘子,将刘姥姥及板儿引到了王熙凤跟前。
却道那刘姥姥,当真是个薄命人。暮年丧父,中年丧夫,暮年丧子,人生三大苦偏就让她尝了个遍。所幸她另有一女,又得了个好半子,虽说半子家道浅显,却还是接了刘姥姥一道儿度日。只可惜近两年收成不景气,眼瞅着存粮难以度日,刘姥姥得了半子的扶养,只一心为家中策画。忽想起王家这门繁华亲戚,加上暮年她才曾见过王家姑太太一面,干脆筹办了干粮,带着外孙板儿,往京里赶去。深思着若能得些好处,大师都得益,便是不能,也只当是进京里见了回世面。
“是,奶奶。”平儿面上闪过一丝惊奇,却没敢出声扣问,只脆生生的承诺了一声。
王熙凤徒然面色一沉,心头冒出的戾气如何也压不住。却说那贾蓉,乃贾珍之子,端的是眉清目秀,却同他父亲普通沉迷于风月之事,毫无廉耻可言。宿世,王熙凤还曾同这位有着诸多含混之情,谁想这报酬了能同姨娘尤二姐常厮混,竟出主张让贾琏偷娶尤二姐安作外室。也因着这事,王熙凤同贾琏完整撕破脸,俩人的干系一度降到相看两厌,乃至恨不得对方去死的境地。
这厢,刘姥姥正被荣国府的繁华景色晃花了眼,又要看着板儿别肇事。那厢,平儿已将王熙凤的意义奉告了周瑞家的。很快周瑞家的便带着刘姥姥往暖阁去了。
“还不快些请出去。”一听平儿这般说道,王熙凤那里还能想不到来人是谁?宿世的各种再度闪现在脑海里,王熙凤便是忘了同王仁的血海深仇,也毫不会忘了刘姥姥的恩德。
这本也属于大功一件,只是王熙凤在平儿过来回话说贾蓉已分开后,倒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平儿一眼,虽未曾明说甚么,却还是让平儿胆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