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狠狠的磨牙,却还是依言给他斟了酒,趁便又给他夹了几筷子菜,重重的虚点了下菜,及至见贾琏先吃了菜,她才对劲的点点头,疏忽紫鹃那惊奇到顶点的眼神,向着平儿道:“外头的人走了?如何回的?先同我说说,我们那位慈悲心肠活菩萨又在闹甚么幺蛾子了?”

“难,难于上彼苍!”贾琏又是猛灌了一口酒,见本身跟前的碗碟上已经堆满了菜肴,忙夹了几口下肚,好一会儿才道,“你只瞧我们府上,大老爷自是不消说了,他是袭爵的,二老爷明着称本身为读书人,可究竟上还不是我们那位好祖父临终前上了折子替他求了贤人的恩情?再看我这辈儿,我是没阿谁天赋,大老爷也懒得管我。没了的珠哥儿实在也就那样,论天赋,他也不比我强到那里去,只不过他性子更慎重些,也坐得住,加上上头有个二老爷强压着,逼着他进学。可纵是如许,珠哥儿也没本事从童生一步步往上考,还不是二老爷硬抢了我的监生名额,送珠哥儿去了国子监?啧啧,便是如许,弄到最后也没考出个甚么花样来。”

“哟,琏二爷另有脸问我!昨个儿人家苦主刚寻上门来,今个儿更好,都闹到老太太跟前去了。大朝晨的就把我叫到荣庆堂,当着一世人的面,我能如何办?还不得咬着牙硬着头皮当那贤惠人,将人往房里带。可我忍得下这口气?回院子里大闹了一场后,那小蹄子就病倒了,大夫都说了,存亡有命!想着没法同二爷交代,我干脆往老太太跟前讨要了紫鹃,本是筹算待平儿出门子后,再开脸汲引上来,未曾想二爷竟是耐不住了,硬要今个儿便吃了那杯喜酒。这不,我不乐意了,在房里同二爷大吵大闹。如何?”

听了这话,平儿只笑着应了一声,紫鹃却非常希奇。只因着刚来王熙凤屋里不久,紫鹃也不敢冒然发问,只悄悄的拿钱去瞧王熙凤,却不料正被王熙凤看了个正着。

平儿笑着应了声,却没唤小丫环出去,而是向紫鹃递了个眼神,俩人一齐脱手清理了起来。

“对,就是我叔父。”王熙凤终究想起来了,宿世的贾政不就是托了王子腾帮手,才替贾雨村谋了应天府的缺。当即便道,“二老爷是我叔父的妹夫,你还是他的亲侄半子呢,谁也不比谁更靠近,摆布也就看谁先开口罢了。转头你尽管对那先生打包票,也不消说出实在的心机,只说像我们如许的人家,没的让子嗣这般辛苦进学,大不了等过些年,再向贤人要个恩情,也给宝玉某个缺便是了。”

王熙凤好悬没被贾琏这话给噎死,不过旋即她就回过神来,抓起一个碟子就往地上砸:“好你个琏二爷,还敢跟我撂脸子了。为了这么个小蹄子竟筹算休妻不成?哎哟哟,这日子没法过了,琏二爷宠妾灭妻了!”

王熙凤站在院门口笑了一会儿,遂回身望向院中,见紫鹃有些手足无措的立在廊下,而另一个小丫环倒是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守在外间门口,一见王熙凤走来,忙帮着打帘子,倒是机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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