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你这张嘴哟。罢了罢了,我不逗你了。”贾母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知王熙凤这是受了本身的敲打,并且没有任何的不满,当下本来那些被王夫人气出来的憋屈,渐渐的也就散去了。略缓了一口气,贾母干脆将昨个儿之事,一五一十的奉告了王熙凤。
鸳鸯的手指跳了跳,旋即很快从贾母的头上滑到了肩上,不轻不重的为贾母敲着肩膀。
提及来,还真不算甚么大事儿。不过就是因为王熙凤自打秦可卿出殡今后,就一向病歪歪的。最后,府上诸人压根就未曾将这事儿搁在心上,毕竟王熙凤纵是病着,管家之事也并未完整放手,因此只当她略有些不适,也就丢开了。未曾想,王熙凤这一病就是月余,偏王夫人跟前另有个周瑞家的,一时闲谈时说漏了嘴,竟鬼扯甚么‘琏二奶奶别是撞到了’,又说‘本就是熟谙的人,若那小蓉大奶奶有甚么心愿未了,胡乱攀扯了人又怎生是好’。
“我猜也是。可你太太那人……哼,晴雯是我予了宝玉的,这不恰好让她抓了把柄?竟是打着先斩后奏的体例,硬是先将人哄畴昔,在荣禧堂里便挨了打,等我这头晓得后,甚么都来不及了。”贾母一提起这事儿,就是满肚子的怨气。固然,对贾母而言,晴雯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丫环,可到底是从她手头上出去的,王夫人这般作为,说好听点儿,是体贴则乱,毕竟事关她现在独一的儿子宝玉。可如果说的刺耳点儿,那就是在贾母做端方!当然,荣国府里毫不会有人敢这般说,可难保旁人不会这般想。
“老太太倒是同我说说,那位美人珍珠,最后如何了?”鸳鸯笑着拥戴着,心头倒是早已有了答案。
“你怎的不早说?”贾母瞥了王熙凤一眼,又叹了一口气,“罢了,晴雯的事儿也没甚,摆布不过是个小丫环。倒是宝玉才是不幸的,你那太太也不晓得是不是气红了眼,打发了一个晴雯不说,还……”
半响,贾母才终究忍不住笑出了声:“罢了,我原就没筹算把事儿瞒下来。何况,就算我想瞒,人家也由不得我。这两年,她也算是吃过很多的亏了,好不轻易寻到机遇扳回一城,哪儿会这般轻易放弃?我呀,是临老临老还要受儿孙的气,哪怕人家明着对我孝敬万分,那也是为了自家的名声,公开里不晓得在如何骂我呢!”
贾母说的轻松舒畅,就如同在议论今个儿气候如何或者今个儿该佩带甚么钗环普通。不过也是,对于贾母而言,这些事儿是已经畴昔几十年的陈年旧事了,确是无需过分于在乎。
一时又提到了黛玉,贾母倒是换了语气:“黛玉是我薄命的敏儿留活着上独一的骨肉。按说,我这个当外祖母的,合该为她做主。可她到底身子骨太孱羸,偏性子又软绵,还格外喜静。平日里既不爱往我这儿来,又不肯同府上的姐姐mm们戏耍。若单如此也罢,偏生前不久还……”失了背景。
却听贾母又道:“有些话,我是真的不晓得该当同甚么人说,思来想去,我跟前也就你这么个忠心人儿了。我们只当无事闲谈,我说说过了,你也听听过了,如果有甚么想头,你固然同我说。我呀,现在是真的连个筹议事儿的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