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已经没事了?”夏侯景睿伸手扶了她的手臂,第一次在彼苍白日里见到她,仍然安静无波的面庞,端着挑不出一丝错的端庄风雅,不悲不喜的迎向他。
夏侯景睿浅笑着看她,眼中情义如春柳脉脉,声音饱含垂怜之情:“也好。她身子衰弱,常日可贵出门,你去看看她,陪她说话解闷,也算故意了!”
“蜜斯,蜜斯……”柳语焦心仓惶的声音远远传了来。
蜜斯明显还病得起不了身,若被他们发明底子不是那么回事……
夏侯景睿停下脚步,伸手折了一枝,抿侧重重笑意,长目微眯,模糊透着骄易与凉薄,手势却极和顺的将那犹带着晶莹露水的花朵别在曹容儿高绾起的很有些疏松的发上。“乖容儿,圣上年龄大如许的话在本王面前说说便也罢了,可千万记着了,人前不能如此猖獗!”
她微垂首,在婢女的搀扶下,徐行走上前来,盈盈一拜:“王爷万福――”
曹容儿见他神情虽慵懒,但却并没有暴露不耐或无趣的神情,这才放心道:“臣妾还传闻,皇上本欲纳她入后宫,但因年事大她很多的干系而作罢,心中又怜恤她,以是才将她指给王爷的!容儿说的对不对呀?”
曹容儿心中一动,娇柔的倚在他怀里,撒娇般摇着他手臂,嘟了红唇软声道:“王爷,容儿能够随你一道去吗?这么长时候,容儿还未见过王妃呢,好王爷,你就让容儿跟你去好不好嘛?”
“容儿,住在寄月馆中,传闻你病了,央着本王带她来看你呢!”夏侯景睿向她解颐而笑,将发怔的曹容儿揽进怀里,语气更轻柔了几分:“容儿,发甚么呆呢?”
“容儿mm故意了!”她平平安闲的说道。一阵风吹来,她忙掩口轻咳起来,倚着柳语,身子大半重量都交给了她,似连这点小风都没法忍耐普通。
“别慌――”云怀袖略略考虑,从茶花丛中走出来,伸展了颦眉,不慌不忙道:“快帮我洗手……”
埋首在茶花丛中的云怀袖手中提着翻土用的小铁锹,探出脑袋冲似无头苍蝇乱闯的柳语喊道:“我在这边。慌镇静张的,出甚么事了?”
她在打量曹容儿时,未觉另两道如有若无的视野也在打量着她。她仍然着月白衣衫,却不似昔日那广大繁复的格式,称身剪裁的素净衣裙,腰上一带同色丝带,勾画出盈盈一握的腰身,手指循分妥当的并在腰前,素净小脸仍然惨白,气色比起昨夜,仿佛好了一些,万千青丝不绾不簪,整齐披垂在胸前身后,白衣黑发,愈发衬得她惨白衰弱!
如此清绝澈然的女子,若让王府里那些个说她无盐的庸脂俗粉瞧见,定会惭愧的无颜见人吧!这般的超脱清透,如有一副好的身子骨……她已经不敢设想了!
此时风露清绵,越往前,白玉兰开得更盛,枝条悠然出尘,初绽好像小荷的花苞,亦或是盛放的伸展着片片洁白花瓣的花朵,被浅绿叶儿衬得愈发干净暗香。
“王爷,想不到王妃姐姐这里有这么多茶花,好美呢!”清脆娇嗓好像珠玉,叮叮铛铛落在玉盘上,脆脆动听:“王爷,你快看,这株鸳鸯凤冠,但是极其宝贵与少见的种类。想当日阿爹费了好大精力才得了这么一株,未想到王妃姐姐这边竟有这么多……”
以后,便也没人去意竹堂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