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急仓促赶来的初志，哪怕有风险，也要试着去做。
在一世人都往关内涌的战时，他们这一行人反其道而行，引了很多关隘四周的人张望。
出了裕门关，一起往西北去。
“听向大人讲北境局势时想到的，”顾云锦解释道，“我能明白一些，却也不能全懂，当时便想着，我如果多读些兵法，便能多体味一二。我倒也不是想纸上谈兵，只是想要晓得眼下该如何应对，如何周转。”
还不等她余暇下来，就得知北地战局，只能仓促赶赴。
强忍着眼泪，只凭影象，顾云宴带路，牵着马儿往将军府的方向去。
向威见状，也就不再多劝了，道：“我让人也细心寻寻。”
葛氏摇了点头，道：“若在关内，也不怕他们出状况。我们都到这儿了，总念着要去看一眼。”
一是相对晦涩，二是结婚那几日事情颇多，她没偶然候去寻些其他事情做。
顾云锦点头应下。
饶是内心有筹办，等入了北地以后，世人还是叫面前的气象给震慑住了。
蒋慕渊听完，弯着眼睛笑了。
蒋慕渊听出顾云锦话音里的睡意，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脊背，压着声儿道：“明日就去寻她了，会寻着她的……”
“那边……”顾云熙往一片相对空旷的处所指了指，“那是校场吧？”
顾云锦了然，自个儿进了屋子，也不叫念夏服侍，添了一盏热茶，又从书架上取了一本北境的杂记。
顾云锦却没有睡着，她靠在蒋慕渊怀里，感喟道：“这约莫就是近乡情怯吧。”
“到底是自家姐妹，也许能心有灵犀呢，”顾云锦接着说，只是声音添了几分困乏的软糯，“就跟云妙似的，梦里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她变了很多，又和小时候很像……”
顾云宴走上前，蹲下来摸了摸三根旗杆的石头基座，沉重点了点头。
军旗是魂，魂丢了，比命丢了，还难受。
她晓得蒋慕渊有很多藏书，此中有大量的兵法，她在清算屋子时瞧见过，略略翻看过两眼，便放下了。
顾云宴勒住了马，仰着头，遥遥地看。
陌生得可骇，可这里，就是他们的故乡。
蒋慕渊道：“都说女大十八变，认不出来也平常，她们能够也认不出你。”
屋舍塌倒，四周都是大火燃烧后的陈迹，墙边有很多兵士尸体，叫这半月间的大雪掩了大半个身子，只暴露一截来，一眼看去，寻不到一个活人，只余下这么一座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