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芸儿将女儿抱在怀里,就听乳娘悄声道;“娘娘,昨日里皇大将丞相家的蜜斯赶了出去,并勒令她今后不得传召,不准进宫,现在这事已是在宫里传遍了,奴婢瞧着那温蜜斯,凡是还要点脸皮,也不好再进宫了。”
姚芸儿悄悄打了个寒噤,她甚么也没说,只情不自禁的将女儿抱得更紧。
这一日从早便下起了雨,整座皇宫无不是冷测测的,阴风习习,男人一袭戎装,顾不得踏进后宫,便是仓促去了元仪殿议事。
见袁崇武起火,诸人再也不敢吵嚷下去,一个个俱是俯下身子,一动不动起来。
待她穿好衣衫,就见乳娘已是抱着溪儿在外殿玩耍,见到母亲,溪儿顿时伸开了胳膊,要娘亲抱抱。
没有人迟误工夫,议事方才开端,便是直接进入正题,主战派由宰相温天阳为首,主和派倒是由一等军侯闫之名为首,两派争论不下,口沫四溅,若不是碍于袁崇武在场,怕是两派人马在元仪殿便能大动兵戈,打起了不成。
因是战时,诸多的端方与礼节便被尽数拔除,整座大殿站满了文武百官,袁崇武并未换上龙袍,铠甲也未及脱下,便走上了主位。
听了这话,乳娘的面色微微一窒,先是默了默,方才道;“皇上已是带领全军,前去豫西与慕玉堂开战,奴婢传闻,夙起时安妃娘娘领着二皇子,母子两天还没亮就去了城楼,恭送皇上出征。”
温天阳不料袁崇武突然相问,遂是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嫡妻生下小女时,不幸难产离世,微臣感念嫡妻,这些年未曾续弦,更未曾纳妾,只一心将小女扶养长大。”
姚芸儿闻言悄悄一怔,一面将熬得糯糯的粥喂进女儿的嘴里,一面小声道;“皇上真如许说?”
袁崇武唇角微勾,嘲笑道;“自古以来,都是文臣尸谏,武将死战,怎我大梁却变成了文臣主站,武将主和,此事如果传了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慕玉堂自即位后,慕家军更是望风披靡,不成一世,一时候士气大振,一鼓作气连破七城,岭南军与御林军节节败退,动静传到京师,更是民气惶惑。
一向到了夜间,君臣方才商讨出良策,主战派大获全胜,一时候温天阳更是风头微弱,说成大梁第一朝臣也不为过,诸位言官皆是以他为尊,马首是瞻。
袁崇武话音刚落,便如同在温天阳耳旁打了个惊雷普通,只骇的他变了神采,他抬起眸子,眼睛里的光倒是乱的,男人的这一番话,竟是让他措手不及,隔了好一会,面色方方规复了些,嗫嚅道;“皇上,小女恶劣,皇宗子与其同龄,只怕今后多有冲突,微臣只怕,小女配不上皇宗子。”
见姚芸儿还是是安温馨静的,乳娘又是道;“二皇子还做了一枚安然符,亲手送给了皇上,皇上也说,等班师返来,再考问二皇子的功课。”
男人话音刚落,已有七窍小巧的人听出袁崇武的话音,当下主和派再也不敢多言,就连闫之名亦是垂首帖耳的站在那边,任由主站派侃侃而谈,他数次想要开口,可瞅着袁崇武的神采,终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去。
温天阳这一句话恰是戳中了闫之名的把柄,世人皆知闫之名乃慕玉堂部下败将,昔日在疆场上,凡是见到慕家军,闫之名都是绕道而走,此时听着温天阳劈面挖苦,哪还忍得,就见闫之名暴跳如雷,刚道了一个“你”字,就听主位上“啪”的一声,原是男人将奏章摔在案桌上,收回好大一声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