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淤之事,马员外和徐员外不必过虑,虽被崔府尊强行压下,不过此事却能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夏祥悄悄一笑,“此事,又要落到二位身上了。”
中午时分,夏祥留马清源、徐望山和董断三人用饭,方才落座,萧五和郑相安返来了。
曹殊隽冷哼一声:“郑郎君这话是甚么意义?夏县尊该做甚么不该做甚么,难不成还要你来讲三道四?”
“恰是。”郑相安昂起了下巴,“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知义,智者必怀仁。”
“请讲。”
郑相安想了一想,笑了,点了点头:“夏县尊以退为进的手腕倒也高超,郑某佩服。郑某还觉得夏县尊是害怕崔府尊官威,不敢有所作为了。好,就依夏县尊所说,付科一案等郑提刑到来以后再重审不迟,那么清淤之事,夏县尊又是如何措置?”
三人一起叉手见礼。
“董断现在那边?”董断既然来到了真定,夏祥就放心了很多,在他的治地,起码不会有人敢强取豪夺董氏商行。
郑相安点头一笑:“曹郎君所言极是,郑某冒昧了。”
郑相安却不笑,寂然正容:“明知不成为而为之,才是大丈夫所为。夏县尊,郑某看错你了。”
夏祥心想,才来真定半天,郑相安就将真定的情势摸得清清楚楚,此人说是郑提刑的侍从,还不如说是郑提刑的幕僚。
又一想,算了,郑相安远道而来,一起伴随萧五和齐合,也算是有情有义,他破钞半个时候说说案情,也不算甚么,就淡淡一笑说道:“好,本官就简短一说。付科一案的起由,是先由田庆而起。”
“哈哈哈,功德,大功德。”夏祥畅怀大笑,“马员外、徐员外,董员外的粮食,就由你二人措置,总之不要落入别人手中就好。”
“已经安设安妥,随时听候夏县尊呼唤。”
“也算小人一个。”颠末很多事情以后,董断成熟了很多,晓得迎难而上比害怕畏缩反倒更好。
“夏县尊,萧五前去邢州请郑提刑前来真定,是为了付科一案,而当今付科被崔府尊派人带走,下落不明,案件还如何审理?”郑相安眼神当中尽是疑问之意,“实在想要晓得付科的下落也不难,要么逼供杨江,要么跟踪杨江,必有收成。”
“董现的弟弟董断,本是一介墨客,在家读书,偶然中撞破了严孙和董李氏的功德,奉告董现。董现却并不信赖,仍然重用严孙。厥后严孙骗董现说真定有一笔买卖不错,董现欣然前去。此时真定城内的牙人田不满粉墨退场,他受吴义东之托,要向董现采办十万石粮食。董现不知是计,觉得是一笔非常合算的买卖,在严孙的鼓励和田不满的拉拢下,他和吴义东做成了买卖。”
“敢不从命?”马清源一脸忧色,“但凭夏县尊叮咛。”
“传他来县衙。”
夏祥让萧五和郑相安入坐,先容了马清源、徐望山和董断几人,郑相安只是淡淡地见了礼,对几人全无兴趣。坐下以后,郑相安也是自顾安闲用饭,并不说话。
“好。”夏祥也是哈哈一笑,“马员外、徐员外,千秋大计国之重事,本官就拜托你二人了。对了,另有你,董员外。”
“十万石粮食不是小数量,足以赡养一万兵马。事成以后,董现向吴义东索要粮款,吴义东久拖不还,还拒而不见。此时付科再次退场,说他能够帮董现见到吴义东,并且真定另有其他买卖可做。董现信觉得真,就和付科一起来到了真定城。和董现同业的另有他在泉州路遇的一对失孤白叟,白叟不放心董现,一心随行,成果三人在滹沱河边喝下了下毒的茶水,毒性发作,三人疾走之下,落水而死。兄长惨死,董断向市乐知县裴硕章告状,裴县尊以董现是投河他杀为由,拒不接案。恰好本官上任真定,路过市乐,路遇董断拦路喊冤,又被付科在理冲撞。将付科带回真定,一审以后才查出了一桩惊天的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