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这丫头不懂事,我罚她呢。”孙嬷嬷忙甩了鞭子,脸像是拧住的抹布又舒伸开来一样。
“你算哪家哪户,太子妃赏,老奴我还未曾得着,你得了赏,清楚是偷了还不承认,莫非要我拿了鞭子来,嘴才软?”孙嬷嬷仗着本身大哥,在太子府时候长,好大的架子摆起来了。
明珠慌乱中见那边儿亭子里仿佛也有个甚么人在看着,看表面像太子妃部下的小谦子。小谦子只伸了个头出来往这边张望,半个身子掩进了树丛中。像是甚么人在背面叫他般,他先是一惊,转过身去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明珠想,但是有甚么救场的人来了?
“落霞不敢,主子的钱银是未几,但昨儿太子妃赏了些。”
“怎的这时才返来,也未闻声叫你去做甚么啊?”孙嬷嬷不饶人地说道,顺手夺过落霞手中的承担,拆开来看,竟是一件儿很好的衣裳,手不住地摩挲着衣裳上的针线,心中已打起了小算盘。
“你这老主子,我非得叫殿下撵了你。”何野正在气头上,一记窝心脚预备揣在那故乡伙身上,还未打着,那边儿的明珠说时迟当时快,冲上来将故乡伙扯开了。孙嬷嬷虽没被打着,但心头已经慌了,又怕又惊的,趁着机遇跑了。
“是。”
“孙嬷嬷,你这是做甚么?”本来是何野,见落霞受了难,连伞也顾不得打,直直地往这边儿来。眼睛在雨里也睁不开,只半眯着,却也透出凛冽。
明珠与落霞归去后,明珠心中诧异,又心直口快的,把心头所想全都说出来。说甚么何野虽是个寺人,但心好人好,随他也是个依托。落霞只坐在窗户旁,一言不发。明珠也不说甚么了,剪了烛花,拿了帕子,在灯下绣起来,心中只感觉落霞真是好运。
“哼,只说得好听罢,狐媚子妖精,勾着何野当着我不晓得?这衣裳不便宜,那里是你的钱就够的,但是仗着有何野撑腰,偷拿了主子的东西吧。”
“难不成为了你个丫头还要轰动太子妃么,”孙嬷嬷见机会到了,狐假虎威地先发了一阵火,随后悄摸蹲下去,在落霞耳边道,“前儿何野给了你一串珠子是不是,你将它拿与我,这事儿也算是完了。”
小谦子本来是看热烈,不知如何何野就来了,跟他说了些后,何野便兔子似的窜出去。小谦子也不敢怠慢,撑了伞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