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缓缓把玄色团扇挪开,暴露了她的脸。
众鬼瑟瑟,全躲在圈子外,目瞪口呆看着我们。
马面对劲地点点头:“够耍了。齐翔,你要从我手里出去,就得拿出呼应的本事。你说你不是愣头青,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离腕。”
“我还是我啊,底子没变。”十三娘说:“我细心想过了,我的目标是不入无间天国,分开阴曹地府。只要达到这个目标,甚么手腕都能够。与其我把但愿依托在你这个陌生人身上,莫不如靠本身呢。”
“好!好!”马面点头:“你单身入天国,奔赴无间救人,有胆有义,只是固执太重,过于鲁莽。如果让你这么等闲过了我这一关,于我于你于冥府都没法交代。我佩服有胆气的人,但也鄙视天真的人,你要么乖乖跟我走免收皮肉之苦,要么我真把你打残,背着你走。”
马面正大脚踩着一个罪魂,来回踏着折磨,蓦地听到有人叫他,转头去看,正看到我们。
马面看着我,我回看着他,四周还坐着成百上千的阴魂,现在四周鸦雀无声,进入一种很诡异的沉默中。
纸人“我”指着我说:“这小我是另一个暗中的我,一向觊觎我所押送的罪女,想带她私奔,两人勾搭成奸沆瀣不堪。”
马面手持三叉戟,拦住我,说:“你是齐翔?”
这时一向在甜睡的纸人“我”蓦地醒了,看到我正在给李若解锁链,他勃然大怒翻身坐起,俄然脱手朝我打来。
李若神采惨白,看着我,眼睛里是豆大的泪珠,滚滚下落。
“另有呢?就这些?”我一边帮李若割着脖子上的锁链,一边说。
十三娘眼神很奇特:“分人吧。有的人改了,可有的人再关押千年,也是充满戾气。”
这如何能够?就算陈老太太能用精血重新造了阳间的我,但如何能够连天下无双的切魂刀都一起复制出来了?
纸人“我”见势不妙顿时跪在地上,从怀里取出一个玄色木牌:“马面爷爷在上,我乃幽冥教主出风格派的阴差,押送罪魂奔赴无间天国。”他指着李若说。
马面嘲笑:“你觉得我再跟你谈代价吗?乖乖跟我走,免得受皮肉之苦。我已晓得你是肉身赴灵,平常阳间珍宝对你不起感化,但是你别忘了,带着肉身前来,所蒙受的痛苦是双倍的,肉身之苦加灵魂之苦。我自有招数让你痛不欲生。”
没等我说甚么,十三娘俄然站起来,用团扇重新挡住脸的下半部,对着远处的马面喊:“马面爷爷,你要找到的人在这里!”
马面把三叉戟重重顿在地上,收回一声巨响,船面都颤了三颤,他声音很大:“带着你押送的罪人上别处去。”
“我必定不会跟你走的,”我安静地说:“要么你就把我打残,拖着我走。”
他猛地一拽链子,李若上不来气,只能跟着他动。纸人“我”骂道:“贱妇,碰到姘头就想跑,哪有那么轻易事。走!”
伴跟着这句话,他蓦地转动三叉戟,在空中呜呜转动,像是转风轮普通。三叉戟所到之处,船面上那些看热烈的阴魂全数打飞,这些阴魂惨叫着飞出十好几米,有些点背的,直接从船上打到江里。
船面上氛围森严,凝重至极,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我头皮都炸了,正冲要畴昔,俄然一道黑影落下,挡在面前。恰是马面手里的三叉戟,他居高临下看我,眼神锋利阴冷:“让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