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声“是”,便趋步入内,来到近旁。
“臣在。”
徐少卿想了想,用心道:“儿子觉得,当今与先帝时分歧,现在陛下克意进取,事必躬亲,朝政为之一新,朝野奖饰,太后娘娘自从前次病后,也已闲居宫中不问朝政,天然是以当今陛下为尊。”
徐少卿赶快端了铜盂,上前扶他坐起,用手重拍后背,好轻易等他止了咳嗽,这才面带歉然道:“寄父谨慎着了,都是儿子痴顽,惹得寄父几乎犯了病。”
高昶挑唇一哼,俄然站起家来,负手走到窗边,悄悄推开窗扇,劲烈的冷风立时裹挟着大片飞雪灌了出去。
他顿了顿,跟着又道:“我再问你,现在这宫中,又是以谁为尊?”
高昶接在手中,拆了封,取出堪堪十几页供词,一一翻看,面色更加阴沉起来。
徐少卿在旁持续奏着,软榻上的高昶却似不睬不睬。
“我们两个说话,犯不着这么规端方矩的,你坐,坐啊。”
徐少卿抖一抖身上的罩氅,将圣旨交给中间的司礼监随堂,本身上前将手臂抬到她面前:“圣旨宣完了,娘娘请起吧。陛下叮咛了,由臣亲身送娘娘去乾西五所。”
“是,寄父。”
徐少卿应了一声,便踱归去,重又在凳子上坐了。
徐少卿暗自撇了撇唇角,拱手道:“多谢陛下,臣无大碍,若这时烤了火,只怕转头出去便更难捱了。”
“既是要紧的事,就请寄父叮咛,儿子这就去办。”
徐少卿天然明白此中之意,当下也不与他目光相触,却也没有涓滴惧色,只淡然地应道:“臣遵旨。”
“是,是,二祖宗经验的是,奴婢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