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这里吧,再远了也没甚么好。”
“那是之前,现下她与那徐少卿做出这等事来,朝堂表里都已晓得,秽乱宫闱,宗庙蒙羞,如果传到官方,我们皇家便真的贻笑天下了,该如何措置,自当好好想一想。”
顿了顿,便又道:“母后若没别的事,儿臣上面另有些事,这便辞职了。”
“没甚么。”
中间几人围到近前,为首阿谁身材壮硕的颤颤地抱起拳来:“督主大人……”
顾太后却还是一副笑容,拉着他的手,接口道:“你不必拿话讳饰,母后没有指责的意义,你内心想甚么,没人比我这当娘的更清楚,去了也就去了。”
闲坐半晌,便有宫人出去,报说陛下领着皇室宗亲和一众朝中重臣前来叩贺,正在外候见。
顾太后又怎会听不出,心中“格登”一下,暗想本身这般平心静气,说得也是入情入理,并无虚头冒充,如何仿佛这孩子半点也没听出来似的。
高昶闻言只好又坐了归去,有些无法地笑了笑:“那有甚么不成,儿臣正该多抽些工夫出来伴随母后,只恨朝堂上的事总也理不完,这才……”
他说着便拉住缰绳一抖,挥鞭催马,那车扭扭晃晃,撵着两道深深的印辙朝城门而去。
顾太后抿唇微微点头,却又沉吟道:“只是这两人宫中之事晓得的太多,若真的放出去,生出事来,那可如何是好?”
他面色冷沉,毫无新春正日,社稷改元的欣喜,徐行近前,勉强挤出一副笑意,叩拜施礼道:“儿臣叩见母后,恭贺母后新元之喜,福寿绵长。”
顾太后语重心长道:“昶儿啊,这男女间的事,最痛便是你有情,她偶然,母后苦了这么多年,实在不忍心再见你日日悲伤。若你和她真的两情相悦,先前那些事,不提也就不提了,但是现在……天涯那边无芳草,千万莫学你父皇,你自小便志向弘远,现在又是国朝天子,莫非为了一个对本身没半分爱意的人日日低沉,把家国天下都放弃了么?”
“懂归懂,还要拿捏个分寸。”
顾太后和声一笑:“国事上你来做主,母后放心得紧,只须记得国度复兴非一日之功,凡事量力而行,不必过分强求,你好好的,母后在宫里也放心,晓得么?”
“这倒也是个别例。”
听他出言道歉,顾太后温然一笑,悄悄拂弄他鬓边,慈爱道:“母子之间,说甚么原恕不原恕的,母后也是气得急了,当日如果和颜悦色的与你说,也不至闹成阿谁场面。唉,不说了,母后传闻你昨晚又去了景阳宫,对不对?”
顾太后也没再留,目送他半躬着身子出了门。
身边的内侍赶快应了声,正要回身去办,却听他又叫了声:“返来。”
“好,好,昶儿快起来,我们母子俩哪来这么多繁文缛节,你内心想着母后便好,不必如此。”
顾太后看着儿子神情困顿,面色也不好,不由心疼得短长,拉着他起来,并膝在软榻上坐了。
高昶说着,便回身头也不回地去了,犹听得身后长声凄叹,骂口不断。
这话里话外已有些不耐。
“母后息怒,儿臣只是不叫母后再管皇妹的事,哪曾有违甚么孝道?既是这么说,儿臣便干脆下一道旨,请母后移居内苑静斋,好生保养,儿臣每日迟早看望,亲身奉侍,以尽人子之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