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太医还是面带顾虑,目光向摆布瞥了瞥。

狄锵看着他,也是一笑,俄然身形闲逛,青影飘忽忽地离席而起,落地时,手中竟提了一张长凳。

狄锵冷眼盯着他,高低打量,半晌俄然一笑:“日前听闻夏国生变,徐厂督挟贵国云和公主外逃,不猜半途败露,被押入东厂大牢,本王还在想这话确不确,现在看来……”

徐少卿顿了顿,持续道:“直至客岁春季,因着要与贵国联婚定盟,我朝显德陛下召公主回宫,因她思念母妃甚重,鄙人便陪其前去旧时宫苑看望,竟偶然间发明慕妃当年的遗物,此中便有这杆枪头。”

那内侍却退几步,刚要回身,外头忽又出去一名中年内侍,急仓促地跑到近处,伏地报导:“启禀陛下,云和公主今晨起来未久,竟俄然昏迷不醒了。”

殿内的奴婢都吓了一跳,纷繁跪伏在地,不敢昂首。

“不必了,朕在这里呆得沉闷,正想出去逛逛,去得慢些便是。”

一众陪侍的宫人闻言,赶快退了出去。

“哼,此事可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便仓促定论,不过么,若真的查证失实,本王自不会袖手旁观。”

话音刚落,外头又是一阵骚动,十几名服色各别的男人从大门和窗口抢入堂中,各持兵刃围攻上来。

狄锵朝徐少卿使了个眼色,脚下一弹,就从中间的窗子蹿了出去。

徐少卿也不避讳,安然道:“诚如殿下所言,但此事鄙人自问光亮磊落,无愧于心。”

徐少卿瞥目睹门外人影重重,不知另有多少人埋伏着,眉间不由一蹙。

狄锵和众卫士也已奔过来,大家抢上马背,提缰便走,离了堆栈,径朝镇外奔去。

秣城禅寺一晤以后,本日竟又偶然间赶上了,或许这便是天意。

五六名刺客立即分脱手来,从三面朝他关键去攻去。

几名卫士也甚有眼色,拴了马后,便各自退开,守在不远不近的处所。

徐少卿点点头,叹声道:“此乃我国朝秘事,鄙人、身处宫中,偶尔查知,原不该在外人面前透露,本日事非得已,还请太子殿下守口如瓶,莫要别传。”

粗粗算来,到明天已有旬日没去景阳宫了,心中一念,不自禁的便有些躁动。

狄锵目不斜视,像是早推测背后有人护持,底子不必用心,这时将手上的长凳顺势轻抛,左脚飞起,猛踹在凳身上。

思来想去,终是耐不住,便朗声叫了句:“来人!”

目睹到处仍有人喊杀过来,堆栈中残存的几名刺客也规复了悍勇之色,不要命地挥着兵刃从门口涌出,徐少卿偶然再持续缠斗下去,几步奔到棚下,斩断缰绳,翻身上马。

只听徐少卿缓缓又道:“慕贵妃入宫三年不足,先生公主,后又诞育一名龙子,不巧那男婴出世之时,仁宗天子已然沉痾在身,不久便御龙殡天而去,皇后顾氏夙来与慕妃有隙,不顾她已生养之实,假传旨意,令其蹈义殉葬,云和公主年仅三岁,被勒令前去京郊弘慈庵捐躯礼佛,而那男婴则下落不明。”

他只觉那颗心刹时提到了喉咙口,瞪着眼睛粗声道:“照实说,恕你无罪。”

他视若未见,直入内里,见那医官正坐在榻边,悬手诊脉,神采倒是阴沉不定,像是病症非常疑问的模样,见他来了,赶快也站起来,躬身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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