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闻言先是一愕,随即齐齐地望向高旭,盼他解答。

目睹高昶一身戎装精铠,高暧倒是宫袄打扮,肚腹还高高隆起,两人和徐少卿一样,都是浑身的泥污,神情也很有风霜之色,不由更是又惊又奇。

高昶点点头:“大哥说得是,我都记下了。”

高旭点头道:“你现在已继位为帝,祖宗礼法便省不得,若不见便罢了,既然本日相遇,我天然要拜。”

又看两人眉宇间另有几分类似,便更是奇特了。

高昶朝那处瞥了瞥,见他们两个正自旁若无人地说着话,一个眉眼含笑,温情脉脉,一个俏脸晕红,轻语还羞,不由心头醋意翻滚,鼻中轻哼道:“路上偶尔遇见的,也不知甚么秘闻。”

“你怎会晓得?”

高旭却也已红了眼眶,面上却作欢容,点点头:“活着,呵呵……还活着。”说着又要向下跪。

“阿昶!云和?你们……”

高旭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高暧,又道:“你莫要管我,尽管把皇妹看管好便是。”

他晓得他在负气,同胞兄弟,更晓得他自小的脾气,当下仍旧笑道:“我要问他们,自能够去问,听你说倒是别的一回事,都是自家兄妹,有甚么不好说?”

他神采一黯,顿了顿又道:“一晃数月,也不知怎的便到了西北边地,人困在茫茫戈壁当中,原觉得是死定了,天幸碰到这伙西域来的商队,将我救起,才捡回一条命。因见我是中原人,又懂文墨,便带着同业,混得熟了,便知他们固然行商,却都是至诚驯良之人,对我也非常礼遇。这几个月来跟着他们来往南北,行商坐贾,旅游各处风景,倒也颇长了些见地。”

高旭有些不信,可想想厥后她才只三岁便被送去庵堂礼佛,这一去便是十多年,回宫以后仍被母后各式刁难,当初只道是旧时宫中争宠的余恨而至,现在想想,若真像他说的这般,统统也就说得通了。

高旭赶快先收了泪,扶着高昶起家,对来人讲解这是自家亲兄弟,前些年百口在边镇失散,自此便杳无音信,不想本日竟在这里见到了。

高昶垂眼暗自苦笑,更不肯将这番真相说出来,干脆便不吭声,坐在那边装聋作哑。

明显是自家亲妹,徐少卿也是宫中近臣,怎的却假装不了解?

只见高昶面色凄然地笑道:“当年慕妃娘娘入宫之时便已有了身孕,云和她底子就不是父皇的亲生骨肉。”

见他们两人走远,高旭终究忍不住问:“阿昶,这究竟如何回事?你与皇妹她……”

徐少卿察言观色,偷偷朝高暧眨了眨眼,与她避到一旁,只留他们两个在那边。

“莫要提她!”

话刚出口,便泪如雨下。

听他俄然问起这个,高昶面上有些不天然起来,垂首一叹:“还好,就是我总惹她白叟家活力,这大半年来也没如何在膝前尽过孝。”

为何?还不是为了她么。

却没曾想他竟会跟着这胡商步队流落在北境荒凉当中,本日还刚巧被他们遇见了。

徐少卿在旁看在眼里,当即抱拳一躬,也未几言,扶起高暧独自走开了。

见他这般说,高昶干脆也跟着圆谎,只说与大哥失散后,便流落边地一带,厥后投了夏国边镇卫所参军,积功做了名游击,前不久猃戎犯边,他跟班参将反击,不想半途出了变故,与大队失散,展转流落到这里,哪知却遇见了失散多年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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