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事?”她不由严峻起来。
他说得情真意切,高暧心中打动,不自禁地便欲下拜。
他重又拈起那玉璜,倒是用双手,像极是恭敬,过了半晌才道:“这是大夏的传国之宝,向来为帝系一脉的信物,见此物如见君父,任谁都须服从,不得有误。”
高旭这下没再拦着,仿佛长兄看着亲妹与妹婿普通,含笑受了礼。
待他们拜了三拜,这才搭手扶起,却已敛去了笑容,正色道:“本来皇妹有孕在身,该当随队同业,也好有个照顾,可我总觉有些不放心,你们先在这里过了今晚,明日也不必相告,早一刻走吧。”
那店伴到背面通禀了一声,便引他们直接去了二楼客房。
他阖着双目,胸口微微起伏,鼻息调匀,似是睡得正熟。
此时约莫恰是中夜,明月高悬,镇子内一片乌黑,静悄悄的没半点声响。
他顿了顿,望着她眨眨眼,又续道:“这厮欺君罔上,秽乱宫廷,便罚他出宫去,再赐些田宅金银,叫你和你夫君到官方纳福去。”
高暧也赶快上前见礼,可想着本身并非高氏子孙,身份也已不是夏国公主,而他亦非本来的“大兄天子陛下”,这礼竟不知该如何行。
两人微感惊奇,互望一眼,高暧更是从速又下了床,趿着鞋子起了身。
她转转头,朝着内里侧身而卧,也学着他的模样诵起经来,却没出声,只是默念,过未几时,眼皮发沉,渐渐睡去了……
睁眼转头瞧畴昔,见是他坐在身边,不由羞声问:“你做甚么?”
徐少卿独自出门,过了半晌便捧了托盘出去,内里四样菜肴,两荤两素,外加尚好汤羹。
徐少卿点点头,忽又问:“那天承陛下……”
“犯了罪又如何?京中那满朝文武有几人无罪?可若论起功绩来,又有几个敢说及得上徐卿,唉,就说朕本身,倘若不是有你的话,只怕天子的位子早就坐不下去了。”
高旭先是一愣,随即呵呵笑道:“瞧你这怕的,我现在已是一介草民,还能把你如何样么?如果还做天子啊……”
高暧不料他竟会这么说,横了他一眼,便又垂首不语,心中却甚是甜美。
高暧不由一声低呼:“那陛下怎可将此物赠给我们?”
徐少卿呷了口汤,合着饭菜吞入腹中,望她笑道:“我在想公主煮茶的工夫令人赞叹,不知可会烧饭做菜?”
徐少卿竖指在唇,嘘声道:“莫要说话,我们这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