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旭微微一愣,这才翻身起来,端着架子,正襟端坐。
“呵,如此说来,那庵堂里倒也不是一无是处。”高旭见他如此说,这才信了,随即又叹口气道:“她从小便孤苦无依,现在回了宫,瞧着也不如何欢乐。徐卿你说,朕这做兄长的是不是有过?”
只听徐少卿持续道:“本日查检,多蒙云和公主经论成就高深,竟从数百件器物中挑出一段佛经刻文有疏漏之处,实在是慧眼如炬,令人佩服。幸得不是甚么大错,臣已命造作局工匠期限改正,不日便可托付。”
徐少卿凑前一步,来到御案旁,微微躬身道:“回陛下,臣方才所言就是真相,若非公主发明一件牙雕上的梵文佛经有误,几乎便这么囫囵蒙混畴昔了,倘若以此传以后代,定然贻笑风雅,也失了陛下和太后的颜面。”
“那我……”
下来换了宫轿,徐少卿也弃了马,只带几个内侍随他一起进了宫。
高暧闻言抬开端,目光中似有所悟,那双秀眉却还蹙着。
两人上前施礼,高旭叫声“平身”,又赐高暧坐了,便问道:“皇妹本日去宝和号查验得如何?”
“徐卿,本日寿礼究竟查验得如何?现下能够实言了。”
只听他蓦地长叹一声,顺手将那奏折丢在案上,闭目揉着额角,满面怠倦之色。
“陛下放心,臣毫不辱命。”
闲时苦短,仿佛没多久天便垂垂暗了。
高旭“嗯”了一声,点点头,像是终究听了件称苦衷,眉头也稍稍伸展了些。
见她走后,高旭神采俄然一沉,语声中有些有力的问。
那观音像在房里摆了还没几天,却为了这事就送出去,心中实在不舍,并且也孤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未免有些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