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竟是一件银制的耳坠,上头錾刻着孔雀纹,清楚竟是一件夷疆金饰!

可细心想想,总感觉又有些不对劲,呆呆的怔了半晌,便让翠儿将纸条塞入香炉里燃了。

可她想了想,还是没开口,叹声道:“这雨如何越下越闷?翠儿,去把窗子开了吧。”

呆看了两眼,便叫冯正退下了。

翠儿长年和她在一块儿,耳濡目染,也是个通文墨的,垂眼瞥见那几个字,便忍不住道:“公主,这莫不是徐厂公给你的?”

高昶又取出帕子,让她擦了泪水,两人便起家出了这条巷子,一起绕到东苑。

高暧下认识地回过甚,只见皇后立在侧旁不远的梢间门口,一双杏眼垂角瞪着,但那目光瞧的却不是她,而是灼灼的落在高昶身上。

……

那刻法和纹饰的确是夷疆的伎俩无疑,但若不是在那边见很多了,又切身戴过,还真的辩白不出。

这里不是夷疆,宫里也没甚么人有佩带此种金饰的风俗。

按说翠儿是个知心的,晓得了想也无妨。

莫非说……这竟是母妃当年的遗物么?

皇后半寒着脸,似笑非笑道:“方才瞧了瞧,那药像是煎得不大安妥,本宫没瞧过药方,也不知哪儿不对劲,还是殿下亲身去看看的好,就由本宫送云和出去,恰好别来多时,也有很多话儿想跟皇妹说。”

翠儿一皱眉,见她本日实在怪得短长,却又不敢再问,便搁了团扇,走到边上,伸手搭住窗栅,刚一贯后拉,便猛地白影明灭,一张便条飘飘地落了下来。

高暧这才回过神,淡淡笑着摇了点头,仍没回声。

堪堪比及亥时末,夜已深沉,便让翠儿陪着,悄悄翻窗出去,从院门来到后巷。

她这话问得不明不白,连本身都感觉奇特。

十多年的愤懑凄苦一股脑全都宣泄了出来。

自顾自的开解了几句,见自家主子只是愣着不言声,神采固然沉沉地,却又不像受了委曲的模样,心中纳罕,便叫了两声。

“云和替母妃多谢三哥……”她说着便盈盈下拜。

高昶轻拍着她,柔声安抚了半晌,待她稍稍平复了些,俄然道:“当年慕妃娘娘那些遗物,我全都埋在景阳宫的一处墙脚下,谁也不晓得,我们现在去瞧瞧好不好?”

“既然如此……那也好,皇妹去时慢些走。”

天将晚时,这场雷雨终究渐收渐止。

高昶话音刚落,便听一个冷凛的声音在侧旁道:“晋王殿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啊?”

高暧稍稍用了些饭食,便在那尊白玉观音像前打坐诵经,大要上悄悄的,可内心却似浪头翻涌,一波接着一波,如何也定不下来。

高暧蓦地昂首,随即噙着泪重重点了点头。

她望着那张隐在黑暗中有些恍惚的脸,咬唇问道:“三哥,母妃的遗物为何会在你那边?”

“公主,这里实在怕人得紧,别是……别是谁起了歹心,用心拿那张便条使骗吧?”

高昶点点头,斜跨出一步,挡在高暧身前,在她手臂上悄悄拍着,以示送行,那部下落时,却似偶然的在她袖上悄悄一拂。

一念及此,那颗心便立时突跳了起来,捏着耳坠的手不自禁地发紧,银尖刺着皮肉,深深的陷出来,几近要戳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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