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说日子也不算短了,对着他这副得寸进尺的模样早该惯了才对,可高暧在这上头竟也是个迟性,常常赶上还是被惹得心慌意乱,立时败下阵来。

他说着便在碗中舀了一匙,贴唇试了下温热,又吹吹凉,这才送到她嘴边。

“公主才刚解了毒,正该早些安息,臣原不该打挠这好久,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说,还望公主意谅。”

她能有甚么叮咛?可又不知该如何说。

可他一进门便夺了碗,说要奉侍本身,不知怎的浑身就紧了起来,恰好翠儿那丫头又去得快,蹲身行个礼便落荒似的退到了外间,更让她有些无措。

她听他这么问,咬了咬唇,心中仿佛憋着一口气,难受得不可,毕竟还是忍住没问,低眉掩去那片愁色。

一想到他定然也是如此,便恨不得立时找个地缝钻出来。

但是他呢?

“不,不……得蒙厂臣不弃,诚恳待我,此次又救下了我的性命,我……我怎会嫌弃厂臣?这话听着叫人好生不安。”

“公主如何了?敢是感觉那里不适么?”

夜深人静的,本身却出言留他,这算做如何一回事?

“厂臣不必……”

此次又救了她的性命?

她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他,却见那汤勺又送了过来,没何如,只好轻起樱唇,张口喝了。

她微微侧头垂着眼,咬唇低声道:“有劳厂臣,我方才已喝了很多,厂臣先放着吧。”

这温吞的小性子不过“温馨”了半日,才醒来竟学会扯谎了。

心中六神无主的深思着,终究忍不住叫了声:“厂臣!”

她像是听到一见破天荒的事情。

她不料他俄然开口,说得还是端庄话,惊诧昂首望,见他也正瞧着本身,俏脸不由一窘,回声道:“厂臣有话请说,不必告罪。”

他面上答得恭敬,眼角却蕴笑觑她反应。

徐少卿先是别开眼,看似漫不经心的顺手捋着曳撒下摆,跟着不紧不慢道:“此事只怕另有连累,臣目下还在查,公主知与不知也没甚么两样,何况臣也说过莫再理睬,就请公主不必再问了。臣的意义是,此次虽是累及公主伤了万金之体,但实在何尝不是件功德。”

迟疑半晌,只好道:“我有些心慌,厂臣若无甚要紧事,能够再多留半晌么?”

他却似浑然未觉,又向里靠了靠,腿半架在床榻上,像是才算坐安稳了,隔着曳撒和软衾与她挨在一起。

“是,公主亲手授经,命臣修身养性,岂敢不遵?天然要卷不离身,勤加朗读,方不负公主一片情意。”

“既是如此,那臣便顺从公主叮咛再留一留。”

烛焰轻颤,像也在招摇。

她急生生的辩着,却没敢瞧他。

“没……没有。”高暧面色潮红,声如细蚊。

蓦地抬开端来,便见他已伸手入怀,拿出一本蓝封册子。再细心瞧瞧,忽觉有些眼熟,恰是回赠给他的那本《大佛顶首楞严经》。

“功德?”她凝眉望着他,惊诧不解。

徐少卿似是从中瞧出了甚么,却也没说破,点头道:“既是公主这般说,臣便好放心行事了。”

可话也出口,想收也收不回了,只恨不能羞得把脸埋在被中,哪敢再去看他。

她心头忐忑,却也不敢出声,那手微颤着,垂眼靠在软囊上发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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