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的手!”
“哦,那公主便承认这帕子是要送与臣了咯?”
高暧眼圈一红,怔怔地垂下头去。
自从回到京师那天,他单独入宫,这连着五日都没有返来过。
“朕意已决,不必再劝了。”
翠儿领着几个仆厮连连称是,便唯唯退了下去。
凑畴昔,在那螓额上悄悄一吻,低声道:“臣走不远,明日晚间准返来。”
“那为何方才尽把些无用的言辞来讲,却没一句实心诚意的话?”高旭抬头躺着,唇角尽是嘲笑。
隔了很久,她终究忍不住问。
高暧微微皱眉,心说只要他们两小我罢了,这很多东西如何吃得完?
翠儿皱眉不解道:“公主,这才中午刚过,哪有这么早预备晚膳的?”
她立时慌了神,只怕被瞧见,赶快侧头遁藏。
“要走了,是么?”高暧顿停止望着他,固然心中暗自祈求着,却也知本身说的才是真相。
他剑眉蹙了蹙,随即挥手让那仆厮退了出去。
高暧面红过耳,抬手在他胸前轻捶了一记。
她呆了呆,垂眼瞧着丝绢上染浸的鲜红,自言自语道:“好轻易开了头,现下又要弃了。”
他点点头:“此事干系严峻,陛下亲口叮咛,臣不敢懒惰,幸亏眼下已大抵有了端倪,待过了这几日也就好了。”
她这才暴露欢颜,害羞与他并肩走向前院。
“这几日你去那里了?”
正自苦笑感喟,便听不远处那冷凛的声音轻笑道:“甚么又要弃了?”
徐少卿含笑看着她那副窘态,倒也不欲逼得太紧,手上渐渐松了,但仍将她搂在怀中。
现在承诺了他,又到了这里,总觉该有个新模样,这才重新捡起来,希冀绣个“连理双栖”,“鸾凤和鸣”甚么的,不想却如此之难,起手边不知费了几块帕子。
“哦?瞧着像是‘连理双栖比翼图’,是绣给臣的么?”
这事理徐少卿比任何人都清楚,奉侍天子十几年,两人之间早非主奴、君臣那么简朴,可“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老是至理名言,不能不有所顾忌,特别是此等牵涉宫闱的大事,更是草率不得。
她见他不再逼迫,这才停了挣扎,伏在那坚固的胸膛上低低地喘着气。
他在那荏弱的肩头轻拍了两下:“陛下叮咛一件要紧事罢了,与公主全然无关,延搁了这么些日子,老是脱不开身,臣又不好让部下那些粗鄙之人返来报讯,本日便特地偷了闲,返来看看公主。”
长街正中有一处院落,前后三进,青砖黛瓦,劈面两扇朱漆大门,从内里瞧着与平常富户家的宅子并没甚么两样,但入门一瞧,便可知此中是藏富不露。
几日不返来,才刚一见面,便又来占本身便宜。
他想了想,仍旧伏在地上应道:“陛下曲解了,臣说的就是肺腑之言,何况又方才回京,诸事未曾理睬,又怎敢妄言?”
高旭略一沉吟,便点头淡然道:“徐卿说得有理,只要不入宫,让她呆在都城,任谁也不会想到,总比在外流落刻苦的强。罢了,归正都是朕的旨意,今后你就多看顾着些,衣食用度还照宫里的端方好了。”
两人才只吃了几口,门口俄然出去一名仆厮,先朝两人躬身施礼,便快步走到徐少卿身边,私语了几句。
高暧顿时大窘:“我手上粗笨,不过是随便绣绣,哪敢送人。”言罢,抬手便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