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的视野落在蓝卿若身上,似有些恍忽继而冒出深意,“本日终得见冥河蓝家大蜜斯,当真幸运之至。”
西王母晓得贰心底所想,双手重抬置于胸前,轻抿唇线劝道:“临泽所奏之事,天帝已然大怒。此番必是不肯相让,天道也没法轻纵与她,现在瑶姬能留下性命已属不易。”
神农手指微微紧了紧,闭目凝神。
以修为而论,殷疏狂应在沈渊之上,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所害怕。在沈渊心中,向来没有情势比人强。大抵是因为他向来都是强者,又或者他早看淡存亡循环。
谁知沈渊冷峻的抿起唇瓣,讽刺道:“魔君互助,本就另有所图,又何谈恩德。”
神农视线低垂,无法又心疼。“当年我就晓得她不肯对魔尊下杀手,现在地步也并非无迹可寻。”
遐想当年,他昳丽聪明的女儿泪眼婆娑,绝望的昂首在地,哀伤的问他:为何是她,为何恰好如果她。
“瑶姬此事必须在他返来之前,灰尘落定。”西王母接过他的言语,以此闭幕。虽说炎帝乃是上古大神,职位尊崇,然北辰帝君乃荡魔真君,若他叫真则对瑶姬极其倒霉。
“……”蓝卿若迷惑的停下脚步,往四周望了望。师尊在是谁说话?
在沈渊面前,殷疏狂从不称孤。
一旁的魔女手指轻颤,不着陈迹的瞥了瞥蓝卿若的方向,又再次低垂下去。仿佛这一幕从未呈现过。
千钧一发之际,结界裂缝当中剑光扫过,只闻声几声惨烈的嚎叫声,蓝卿若腰间的捆仙索刹时没了踪迹,面前所见也尽是草木富强白天之境。而沈渊就在旁侧,眉间暗深带着担忧之色,手中长剑闪动着光芒。蓝卿若的心刹时就定了下来,不复方才面对杀伐的惊骇,因为她晓得不管何时何地,都将有人护着她。
璧山绝壁之畔,万里层云,落在蓝卿若眼中的气象窜改万千,身后树木早已没了踪迹,化为浩大戈壁。紧紧握着师尊的手,因为严峻而有些潮湿。明显紧紧跟着师尊身边,竟还会堕入须弥幻景当中,看来此次他们所碰到的绝非低阶之辈。
无极故乡传授仙之道,法之魂,断情绝爱。沈渊毫无疑问以无情入道,而这位蓝大蜜斯也无大要上的这般简朴。以‘魔眼’而观,她体内清楚埋没魔种,却被一道强大封印紧舒展住,魔骨贯身加上神格宿体。两相抵消竟让她看起来与平常修士毫无辨别,蓝家先祖出自魔界,带有些许魔气无可厚非,各种环节拼集之下竟连沈渊都瞒住了。
“相遇便是有缘,师弟何必这般不给情面,好歹当日我也曾对你有互助之恩。”殷疏狂扬眉,语气轻缓。
蓝卿若本想寂静不语,做个透明人。谁知这殷疏狂却不肯顺她的意,变着法将话题凑给她。“多谢魔君赞誉。”
蓝卿若抿了抿唇,眼角微挑,“魔君何必多此一问,修真界又有何事能瞒过您的耳目。”
蓝卿若赶紧点头,抚弄动手上的元牝珠成为宫灯形状,绕着本身与师尊临空扭转着。“没事,方才的迷障是如何呈现的?”
“哈哈哈,好一个沈渊。”殷疏狂风趣的盯着他,公然此人脾气颇对胃口,没令他绝望。“蓝大蜜斯倒是嫁了一个好丈夫。”
实在从心底,蓝卿若对于殷疏狂并无半分好感。不管从他的行事风格,还是他的阴沉诡谲的心机。堂堂魔域首级,却将手脚动在容华那般的稚童身上,当真令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