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苦笑,说道:“看来甚么事都瞒不过你,也罢,迟早你也会晓得,昨日桂良在皇上面前保举你,赴广州办夷务。”
好暴虐的一招啊,石青庐目光也极准,当今夷务最是难办,中英战役以后,几近统统和洋人打交道签章程的官员最后都被撤职。只是,很多官员是过了多年被翻旧账,有的被定罪,罪名却和夷务无关,实则祸端就起于他们签订的章程咸丰不喜,可那是道光爷时候的事儿,又不能明目张胆翻旧账,咸丰这才寻别的启事整治这些大臣。后代史乘记录清楚,令人观之一目了然,可当今之世,能看的这般透辟,晓得办夷务是不归路,这石青庐不得不说目光如炬啊!
叶昭笑着瞪他一眼:“叫你拿着就拿着,本年啊,怕是大师都劳累,就当提早担待大夥的辛苦吧!”
是以他被讥之“六不总督”:“不战、反面、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相臣度量,疆臣抱负,古之所无,今亦罕见。”
“总有害群之马。”石青庐嘲笑一声,悄悄端起了茶杯,不晓得在揣摩甚么。
瑞四儿这时偷偷在叶昭身侧道:“爷,这一下子赏这些钱,主子不敢要。”
赵二哥一呆,仓猝就跪下:“谢公子,谢公子赏。”
德翁叹口气,缓缓点头:“也罢,就听你的,明渊啊,你肯定来的人是郑亲王的阿哥,不是说宗室后辈不准出京么?”
……
要说这二人,那真是三山五岳踩脚下、五湖四海如通途的人物,能令他俩坐在书房密议的,天然是极其毒手的费事事,也恰是叶昭这个二世祖大刺刺的杀到天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轮着铁棒子给了石产业头一下。
石青庐这封信,开篇称“世子”,而后长篇诚心的报歉,又说甚么“本待负荆请罪,何如世子身在京师,身份高贵,学熙不敢冒昧”如此,前面石青庐又隐晦的劝“世子”修身养性,话语极其动听,若不是真的混账,倒能看得出他苦口婆心实则倒是为“世子”着想。
石青庐缓缓点头,浅笑道:“我自有治他的计算!定叫他不明不白失了圣眷,又何必令总督大报酬难?”
“是,是,主子们得主子体恤,真是天大的福分。”
叶昭心说如果和这么一个奇特的官员同事并且在他部下办差,倒也极其新奇。
坐石翁劈面的,是他的弟弟石学熙,字明渊,号青庐散人,乃是直隶总督加兵部尚书衔桂良幕府中第一号人物,为桂良出运营策不遗余力,桂良一起官运亨通实在得他助力颇多,曾发起保举他个优厚的美差,石学熙却坚辞不受,令桂良感念不已,对他更加倚重,称他为“青庐先生”,更称“青庐之才,昔日孔明亦不如矣。”
“是,是。”赵二哥连声承诺。
……
揣摩着,叶昭脑筋里俄然划过一道闪电,直隶总督桂良保举我?不消说,定然是石青庐的主张了。
叶昭微微点头。
若石青庐晓得叶昭现在所想,不晓得会不会气得吐血。
“啊,那您,您熟谙……”赵二哥天然是想问叶昭熟谙他妹子不,却被叶昭摆手道:“今后你天然就晓得了!”叶昭可不想跟他编瞎话,至于今后他和赵姨娘通信,赵姨娘想如何说就如何说好了。
洋人炮舰想来会停靠在直沽(天津),桂良怕是很快就去天津严阵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