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又来了个找骂的,更加气急废弛,近乎吼怒,比河东狮吼还河东狮吼,难怪人们会描述女人是母老虎,明天可真是见地了。
男人见女人挨了老三的打,也顾不上来抢我的相机了,从速跑到女人身边:“婆娘,你如何样?”
“甚么?”我靠近说:“我没听清楚。”
说罢,我快速举起相机,咔嚓一声,把这个男人可爱的嘴脸定格在了相机里。男人见我还敢拍照,如发怒的豹子,瞪着玻璃珠子般的眼睛,从门里直扑出来。
男人一言不发,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老三,俄然回身走进屋去,半晌以后大踏步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劈柴的斧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阿谁男人胖脸板着,没好气地说:“我妈?”
男人斜了我一眼:“是我妈?如何啦?”
老三与女人吵了四五分钟,大抵也吵得泼烦了,唾沫星子乱飞之下,一下子走上前去,抡起刻薄的巴掌,啪啪啪啪,摆布开弓,狠狠地掴了那恶妻几个清脆的耳光。
只听老三气喘吁吁地说:“老子向来不打女人,可你他妈还像个女人吗?的确就是个恶鸡婆,不打你几下,你还觉得你是皇后娘娘呢。”不等女人回过神来,老三接着说:“这几巴掌,是你骂我的,上面几巴掌,是替你婆婆打的。”说完,又是几声脆响。恶妻的脸颊上印着老三红红的掌印,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
女人在屋里听到了内里的吵嚷声,偏着脑袋张望,大抵也弄清楚了状况,也跟着扑出门来,站在门口,大叉着腿,就像鲁迅先生小说里描述的,活像一支圆规。女人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我,破口痛骂。乡间女人没有文明教养,发怒骂人更是口不择言,甚么刺耳说甚么,十句有九句是脏话,并且她嘴巴里流出来的很多脏词连我一个大男人都说不出来,听得面红耳赤,这个恶妻声音尖细、刺耳,恨不得把全天下的人都轰动,都雅她做演出。恰好她嘴巴甚是聪明,暴虐的骂人说话一句接一句,就像竹筒里倒豆子,噼里啪啦,让人难以抵挡,让平时自以为辩才了得的我目瞪口呆,一句话也来不及反击。
老三可不像我那么好欺负,老三的嗓门本来就大,平时说话也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此时见女人越骂越带劲,老三也放开声音,与恶妻展开了一场骂战。女人骂得出口的,老三也能骂得出口,乃至比女人骂得更刺耳。
我恨得咬牙切齿:“好你个牲口,活脱脱一个白眼狼,我为你的父母感到哀思,当初就不该该生下你,你的知己是被狗吃了吗?尊老敬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也是一小我做人的最起码的品德标准,如许孤苦伶仃的白叟,流落在外,我一个外人看了都心疼,你真是白披了一张人皮。明天我就给你曝暴光,让你这丑恶的嘴脸现现行……”
我指着墙根下坐着的老太太问:“敢问,这位白叟家是?”
我们吵架的声音吸引了很多村民,纷繁围过来旁观。
正在这时,老太太身后的门哐啷一声响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的胖男人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大碗,碗里盛着小半碗稀粥,皮面漂泊着几丝白菜。男人惊奇地望了望我和坐在车里的老三,然后把碗塞在老太太手里,一句话也没说。老太太或许是饿得急了,接过稀粥,往干瘪的嘴里扒拉着,很快就吃完了。这时候,一个穿牛仔裤的女子端着一些剩菜剩饭走出来,独自把那些残羹剩饭倒进了墙角的狗食槽里,我重视察看了一下,那些剩菜里有鸡骨头、鸡蛋等,比起老太太端着的这碗稀饭,但是丰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