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不擅粉饰,献帝看出端倪问道:“崇如,朕看你神采不善,是不是产生了甚么变故?”
程昱道:“刘墉可去之地只要两处,江东孙权与其非亲非故,定不会前去;刘墉原是刘备部属,当今刘备便在新野,又是皇叔。我料定刘墉必往荆州去。或是刘表,或是刘备。”
曹仁仍将信将疑,问道:“请先生教我。”
刘墉道:“陛下,臣另有几只信鸽。我便别离送信与皇叔和富义,让他们别离出兵来救。恕臣无能,臣只能将信送出,却收不到他们那边的动静。因此只能待在此处,死守待援。”
程昱苦笑道:“追不追得上也要追啊。”顿了顿,又测度道:“许都以南至古城、汝南沿路都是夏侯将军的兵马,因此刘墉必不敢走通衢。只能绕道而行。伏后又不能骑马,山道崎岖,何况现已是寒冬,多有积雪,马车行走不快。我看另有但愿。”
刘墉笑道:“单打独斗我不是你的敌手,群攻群守我却不怕你。你敢来攻城吗?”
刘墉与世人商讨挽救献帝之策时,宋九便主动要肄业献帝、伏后的声音,以迟延时候。刘墉想到此事九死平生。心中不忍。但宋九态度果断,说时候紧急,且别无他法;又道若无刘墉,本身早已身故,现现在家中已有儿子,更无遗憾。刘墉无法,只得含泪承诺,将他扮作背药的小僮。进宫察看献帝、伏后的一言一行,一年下来。便学得惟妙惟肖,能以假乱真。
“臣在解缆几日前便和皇叔商定好了的。他传书说会提早带兵驻扎在这里直到陛下到来。只是我们一出许都便和他联络不上了,不知产生了甚么变故。”
曹仁担忧道:“只是刘墉一行已走了半月不足,还能追得上吗?”
论辩论曹仁哪是刘墉的敌手,几个回合下来曹仁便理屈词穷,只得道:“刘墉,你说陛下不是你挟持而去,可敢让圣上上城一观吗?”曹仁笃定献帝怯懦,不敢露头,如许便能化被动为主动。
刘墉摆布难堪,正自迟疑,献帝却急步上楼,对曹仁道:“曹仁,朕来了。”
曹仁大惊,不知如何应对,只听献帝叱道:“曹仁,你见了朕为何不跪?”本来献帝听了刘墉慷慨陈词,心中热血沸腾,立时豪气贯胸。
程昱点点头,佩服道:“程某曾传闻刘墉部下能人异士颇多,当时不觉得意。看来我是小瞧此人了。”
曹仁微一沉吟,讶然道:“先生的意义是说此人能学圣上和伏后的声音?”
曹仁怒道:“刘墉,丞相待你不薄,为何要不告而别,做那背信忘恩之人?”
刘墉哑然发笑道:“子曰:君君,臣臣。陛下即位之时,虽有董卓之乱,可与陛下何干?曹公救圣上于危难,虽有功于社稷,却也是尽臣子的本分。孟子云:君臣之道,恩德为报。‘衣带诏’之事,皆因曹公不思忠君报国,还政于圣上,反而独揽大权,结党营私,上欺君王,下压群臣之故,陛下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何错之有?”献帝在旁听得热泪盈眶,刘墉这番话恰是我想讲却不敢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