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一口气,伸手撩开额角渗入了汗水的湿发,眼神迷离地看向凤章君:“……我腹中究竟有甚么东西?”
练朱弦几次确认并不是本身的错觉——腹部的“活物”感已经完整消逝,那种撕心裂肺的狠恶疼痛也随之停止了,只余下模糊约约的酸胀感。
开初是两根手指,然后是一整只手,都从创口里探了出来,掏挖摸索着。
“等一等。”练朱弦俄然又叫住了他:“……返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点吃的。”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顾不得身材绵软有力,咬紧牙关翻身坐起,抓过一旁腰带上的乾坤囊,翻出一小包药粉,全都倒在了凤章君的手上。
“看打扮,该当是西仙源的巫女。”凤章君终究开端说话,“西仙源是中原的一个修真门派,只收留女子。统统拜入西仙源的女人,都要燃指供奉,以示决计。”
为今之计,或许只要请凤章君立即将他带回南诏找阿晴医治。但是这一起少说大半个时候,又如何捱得畴昔?
“我在。”凤章君却做出了回应,“别怕。”
凤章君并未赘述。他将练朱弦扶坐起来,帮他脱下沾了血污的中衣,披上一件洁净的云苍法袍,然后才让他朝床旁的新月桌上看去。
感受手臂有些力量了,练朱弦便忍不住想要摸索。倒是凤章君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手抓住了:“伤口还在修补,先别动。”
练朱弦惊奇道:“这是……内丹?”
那边、在他的腹部深处,仿佛有一个活物正抵触鲁莽着,要活生生地顶破他的皮肉、迸裂出来!
只见桌上倒扣着一个白瓷茶盏,上面压着一张璎珞符纸。
比起刚才的强势指导,现在的行动倒轻柔如同抚摩。
“你身材如何?”
他莫非不怕中毒?
“……阿蜒,醒醒。”
他就透过这类恍惚的视野看着凤章君。但是很快,就连凤章君的身影也开端昏黄起来,仿佛随时都有能够化为一片虚无。
见他怔忡,凤章君抽回了手,重新戴上手套:“我无妨,你还是尽量不要多动。”
他这一说,练朱弦便主动发起:“不如直接去西仙源。”
腹痛还是狠恶,但是凤章君却逼迫练朱弦伸展肢体。他的行动不算轻柔,但指令明白,令人不自发地想要从命。
练朱弦这才将重视力重新转回本身身上。瘙痒还在持续,腹部的伤口已经根基愈合,只留下铜钱大小的红色瘢痕。又过了半晌,痂痕脱落,统统便了无陈迹。
练朱弦反问:“我不可?”
练朱弦蓦地一凛,勉强打起一点精力,尽力地想要寻觅那人的下落。
当微凉的氛围与裸裎的肌肤相遇,练朱弦禁不住打了一个颤抖。他感受出有甚么东西抵在本身的小腹上,冰冷坚固的,因而勉强展开眼睛。
练朱弦一边化解蛊毒,一边也不忘叮嘱:“请不要随便碰触我的血液。如果换做浅显人,恐怕早就死了!”
仰仗着仅存的耐力与意志,他艰巨地描述本身的感受:“好疼……肚子、丹田里仿佛有东西……”
白雾固然退散,几近虚脱的练朱弦却还是有力挣扎,唯有睁大了眼睛去看周遭的环境。
练朱弦这才发明凤章君的手上沾满了血液,从指尖到手腕,一片狰狞淋漓。
冰冷的竟是凤章君的手,现在已经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