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东风对劲,郑伯端望着天气恰好,便深思着去净慈寺走上一遭。与娘子一说,她却道:“这和尚庙里有甚么都雅的,还不如在家里看看这如诗如画的风景。”
张娘子面上暴露难堪之色,也只得应了。
走进屋内,丫环掩了屋门,只留下郑伯端与张娘子二人面对而坐,然后再喊来管营大人一并说话。
在这城营呆了数日,那管营拜托自家娘子来与郑伯端说合,选了一个黄道谷旦,与那张娘子共结百年好合。
管营问道:“敢问娘子先夫是做甚的?去那里找这些草泽朋友?若拿到他们,也好给王府一个交代,还郑官人一个明净。”
话说这郑伯端返来后去了大伯府上一趟,一方面是报喜,一方面是告别,并拿出三百两纹银赠与他以作多年来哺育之恩。
郑伯端起先不信,可见那羽士说得诚心,又不肯收任何资费,便心中骇怪,收了符咒后倒头便拜,心中深思:“我先前思疑娘子八成是妖,现在看来莫非是真的?”想到此处,不由汗湿脊背,被风一吹,更添心寒。
郑伯端见那张娘子说的诚心,当下倒也信了几成,说道:“这里风大,我在营房有个屋子,我们出来内里说。”
郑伯端道:“当时王府亲兵前来捉你,来到府前,门前残垣断壁,尽是渣滓,那屋内都积了厚厚的灰尘。好不轻易在帐子里见到你,却为何一转眼就不见了?”
管营道:“张娘子赶了这很多路来到处州,莫非马上就要拜别?且在其间住上几日,我这就去安排上好配房。”
郑伯端只见这娘子好像桃花普通的都雅,禁不住满面东风,苦笑道:“你倒是走了,却留下我来吃这冤枉官司。”
世人恍然道:“本来如此,我等无知,冲犯道长哩。”
喜宴散后,二人共入新房,不在话下。
张娘子道:“先前传闻你为了这官银一事被捉进王府,我怕你将我一并说了出来,捉我报官,无法之下只得去亲戚家躲藏。临走之前将渣滓堆在门前,又将银子安在床上,恳请四方邻舍替我圆谎则个。没想到这一来二去的,都将奴产业作妖怪了。”说完,忍不住抿嘴一笑。
那张娘子也不含混,取出银子恳求管营备办喜宴,与郑伯端拜堂结婚。
管营笑道:“你当初已自许给郑官人,现在千里有缘一线牵,那里有甚不便利的?娘子固然宽解,这里虽是城营,却鄙人官的管束之下,不敢有涓滴怠慢混乱。”
郑伯端被他看得浑身不安闲,问道:“不知鄙人有何不当之处?还望道长就教。”
那羽士闻言行了个道礼,说道:“贫道乃徽州伏牛山伏牛观道人,只因战乱几次毁了道观,便一起南下,没想到四周皆是兵乱,到了杭州府方才歇得一口气。这净慈寺的方丈非常豁达,容得贫道在此挂单,趁便替过往旅客占卜看卦。”
当天夜里,等娘子睡着后,郑伯端偷偷起来,将一道符放在头发内,来到门口正要烧掉另一张符,却听背后传来张娘子的声音:“唉!你我伉俪多日,这大半夜的不把我来亲热,却听信旁人的闲言碎语,还拿着符咒来弄我。你且把这符咒烧着了看看!”说完,一把抢过符咒,用火扑灭。(未完待续。)
这五百两雪斑纹银在当时但是一笔不菲的资金,干王如此有错便改,引得本地百姓纷繁奖饰,人称“贤王”,官方那些本来迟疑张望的侠客江湖义士纷繁投效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