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稍敛,青衣人的眼神实在很温润,朴拙,有股古仁人君子之风,令人一见而生好感。

雷哲较着感到,这番痛苦并不是白捱的,他的真气又深进了一层,已然无穷触近真正的天赋境地。

青衣剑手只是点头苦笑,不再多言。

天赋之机,正在于静极活泼,唯其有为而为、不动之动,方为真机主动,所聚之气方为天赋真气,包含着难以设想的“动能”!

不一会儿雷哲痛得再次汗流如雨,满身衣衫湿透,乃至不由自主地从表里俱忘的顶峰状况跌落出来,差点便想放弃。

脚下三步并作两步,挟着雷哲来到雷冗父子身边。

这就像挖渠引水,渠通之前,当然滴水不得,只见辛苦而不见回报,但是一旦渠成,便水流自来,操纵的是水往下贱的天然赋性,不必时候着意亦能源源不竭。

肇端时雷哲自是痛得盗汗淋漓,开口都难。

当此之时,他们但有涓滴逞强,都将难逃乱刃分尸的惨烈了局。

狠狠瞪了眼一见到他便轻舒口气又精力大振的雷冗父子,雷哲自顾自闭目不言,悄悄调息运功,蓄势待发。

岂不知此乃雷哲反其道而行之的计俩,若他当真痛恨或人乃至欲杀之而后快,那里会这般毫不粉饰的写在脸上?

究竟上,若非别无挑选,他们毫不会出此下策。

“你……”肌肉男怒形于色。

就连那几个模糊方向雷冗父子的族人,亦被袍泽们决计架空断绝在外,圈禁起来。

本来青衣剑手的点穴伎俩在雷哲这精研针灸之人的眼里虽不值一提,可到底是表里兼修的大妙手,深悉真气运转的一些关头头绪和节点,点穴时便加以重点照顾。

但今次雷哲的环境倒是非常例外的环境,他的目标只是为体味穴,之前若他持续以意运气打击气海穴,说不定会走火入魔。

正在吃紧关头,闻言仍不忘嘲笑两下,不屑道:“你二人是否过于小觑一族之长的聪明,如此软硬兼施的小计俩,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仿佛积聚了充足的力量,雷哲体内真气快速狂旋起来,肚腹表里一阵翻江倒海,胀痛绞痛五味杂陈,以他苦捱好久的刚毅意志亦抵受不了,惨哼一声,闭上双目。

雷冗父子深感痛快,一扫之前节节败退的颓风。

雷哲咬牙苦忍,誓死冲要开这被制的最后一个要穴。

没人比他们更清楚练习有素的雄师结成战阵的可骇威势!

偏在这危急关头,青衣剑手出言引开了他的重视力,体内澎涨的真气自但是然一紧一放,反打通了几处练武之人梦寐以求想要突破的经穴,实属不测之喜。

这是连他本身和学霸“大哲”也始料未及的环境!

因为未运功时,后天真气几近全都存储于丹田当中,气海穴被制,则真气困锁,有力难施。

砧公拉住了意欲上前的孙女,对她悄悄点头,同时极力收敛气味,只以眼角余光在雷冗等人处一瞥而过,未曾惹起他们的半点发觉。

气海穴恰是重中之重!

先前给青衣剑手打散、截断的天赋真气,复又丝丝缕缕的自行积聚,连贯起来,打击着身前被制的穴道……

“雷族长莫要曲解……”青衣剑手干咳一声,略带歉意道:“敝族长来此拜访本是一番美意,不知如何竟会弄至如此地步……”

就连雷哲的天赋真气,固然一向在任督二脉周流不息,但也有大半淤积于丹田,若不疏浚气海穴规复周天循环,仅凭经脉里残存的那小部分真气,毕竟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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