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中慧转过身,见陈恕呆呆入迷,走畴昔拍了拍他肩膀,嗔道:“你这坏小子,一张嘴骂得三头蛟吐血,你可短长得很啊!”
萧中慧笑了半晌,本来已经垂垂安静下来,这时候听到“太岳四侠”四字,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岳四侠大眼瞪小眼,不晓得她笑甚么玩意儿。
正在此时,忽听一人厉喝道:“西华停止!”
陈恕转头瞧去,只见中间溪水边上,一块青石半露在水面,上面端坐着一个头戴竹笠的渔人,正在垂钓,身形凝然不动。
陈恕见这渔人行状特异,也走过来旁观,那渔人转头瞧了两人一眼,笑道:“此处向东数里,就是王摩诘当年隐居之所辋川别墅,二位何不前去一游?那等高人隐士,岂可不去凭吊思念?”
侯通海咬牙切齿地向陈恕瞪眼一阵,大吼一声,拔腿飞奔,转眼就消逝不见。
她笑了好一阵,才直起家,笑问道:“喂,你们这太……太岳四……阿谁……噗,好吧,四侠,你们四位,自称甚么侠,为甚么跟三头蛟动起手来?真是打劫人家吗?”
肥胖的翻了翻眼皮,说道:“老三此言差矣,兵不厌诈,如果不是这位九头兄使出这招,不但我们要死,还要扳连这位女人,岂不是糟糕之极?”
萧中慧和陈恕对望了一眼,心想本来这四个家伙和我们的目标倒是一样,她想了想,笑道:“就这事儿么?唔,本女人出来也没带多少银子,如许吧,这根钗儿给你们,上边儿这颗珠子顶得很多钱。”
那矮子奇道:“你说得煞有介事,竟然是假的?”
陈恕松了口气,暗叫幸运,原书中蓉儿妹子用这招对于欧阳锋,他拿来对于这三头蛟,自家的嘴皮子必定比不上黄蓉的,但侯通海这浑人脑筋简朴,竟是大收奇效。但想到侯通海刚才那般泪光莹莹的不幸相,倒有些怜悯之心,听太岳四侠竟然将之当作了真的,忙笑道:“四位大侠,方才鄙人所说,都是用来用心引那三头蛟分神的,你们可莫要当了真,到处去传说。”
那渔人面色蓦地一阵惨白,喃喃道:“一朝身事贼,毕生背臭名?”喃喃念了两遍,俄然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喝道:“臭小子找死!”一挥掌,身形展动,就向陈恕扑过来。
沿着山路徐行而行,只见这山间风景非常秀美,幽深清丽,意趣横生,更有满山火烧似的杜鹃花,引得蜂蝶乱飞,暗香浮动,别是一番妙韵。
那渔人大怒,将鱼竿一收,霍地立起家来,瞪眼着陈恕,喝道:“你说甚么?”
陈恕不解其意,忽见路首一块石碑上,刚好也刻着诗句,不由走畴昔细看。
萧中慧点头笑道:“这诗就好多了嘛。”
此时离入夜另有些时候,萧中慧吃过饭,在堆栈门口一张大长椅上眯着眼睛舒舒畅服地靠着。忽见这蓝田山清雅娟秀,风景新奇,不由意动,喊了陈恕,两人向山上走去。
太岳四侠真就对他不睬不睬,只向萧中慧称谢。那病夫道:“太岳四侠,恩仇清楚,今后必有酬谢女人之时!”
陈恕嘲笑道:“一朝身事贼,毕生背臭名,我又如何不能议论他了?”
那渔人哼了一声,猛地揭下头上竹笠,暴露面庞来,陈恕两人都不由有些惊奇。本觉得这类打扮的人都是老头儿,没想到此人竟然面庞清秀,看上去不过二十岁摆布。只见他瞪眼着陈恕,说道:“那是为情势所迫,不得不平而从之,岂能说是大节有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