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渔人大怒,将鱼竿一收,霍地立起家来,瞪眼着陈恕,喝道:“你说甚么?”
萧中慧转过身,见陈恕呆呆入迷,走畴昔拍了拍他肩膀,嗔道:“你这坏小子,一张嘴骂得三头蛟吐血,你可短长得很啊!”
陈恕很喜好李白,听此人将王维捧得上了天,不由笑道:“王维那人,诗固然写得好,大节有亏,算得上甚么高人?”
肥胖的翻了翻眼皮,说道:“老三此言差矣,兵不厌诈,如果不是这位九头兄使出这招,不但我们要死,还要扳连这位女人,岂不是糟糕之极?”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陈恕很喜好李商隐的诗,身在蓝田山中,不由想起这一句来,低声吟诵。
陈恕转头瞧去,只见中间溪水边上,一块青石半露在水面,上面端坐着一个头戴竹笠的渔人,正在垂钓,身形凝然不动。
太岳四侠相顾发笑,都道:“传闻云中鹤轻功高超,难怪这三头蛟跑得如此之快。”
此时离入夜另有些时候,萧中慧吃过饭,在堆栈门口一张大长椅上眯着眼睛舒舒畅服地靠着。忽见这蓝田山清雅娟秀,风景新奇,不由意动,喊了陈恕,两人向山上走去。
陈恕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晓得这四位也是脑袋不大好使的,也不跟他们普通见地。
那渔人笑了一声,说道:“李太白诗中固然有放逸山川之志,但究其本心,也不过是个碌碌求官之庸人。王摩诘隐逸半生,是个高洁之士,二者之间差异岂能够道里计。”
那渔人面色大变,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身形落下,双腿堕入溪边污泥当中。他握紧了双拳,双肩颤抖,仿佛表情冲动之极。陈恕见他如许,晓得内里必定有隐情,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忙笑道:“先生,我们随口谈笑,你又何必当真呢?你是有甚么难言之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