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啥了?”
赵永回想着在武定城,他被本身点住穴道那一刹时仇恨的眼神,以及送往朝廷那封参奏萧燕然私离防区的密折,不由表情大好。
杜书彦放下刚端起的酒杯,仿佛欲言又止。
离衣瞅准空当,低声在杜书彦耳边禀道:“赵永已起狐疑,请公子持久其间事。”
“莫非是为了阿谁东西?我看他脚步踏实,不像个练家子,就凭那几个书童能如何了得?朝廷也未免太冒险了。”
“那位朝中官员,就是面前的杜翰林,只怕他跑这苦差事,也算是奖惩。”
野利合打量着他身上衬紫貂皮的夹棉褙子:“公子客气了,珍宝古玩,不是平常商家敢碰的。我这位朋友不久前得了一件宝贝,不知公子是否有兴趣打量打量。”
甘明靠前两步,褪了戒指,用细毛垫子捧了,谨慎翼翼的递到杜书彦面前。
“这野丫头,也是我宠坏了,”野利合满不在乎的笑道,顺手又给杜书彦斟了一杯酒。
野利合见他这神采,会心道:“公子如有甚么奇怪物,尽管拿出来,我野利合是贩子又不是强盗,毫不会夺人之美。”
“从都城到白河县,必然要颠末武定城,而萧燕然本该在武定……杜书彦大抵是是以寻来的。”
“野利兄说是宝贝,小生天然要开开眼界。”
杜书彦将手炉笼入袖中,在离衣掌心中划了两下,渐渐踱回房中。
老三听得一头雾水,跳脚道:“这算啥消息,到底书白痴如何会跑这里来?”
“他有这本领?”老张头冷哼道。
窗外划拉一阵响,萧燕然端着水碗,笑着推开门:“不过是要碗水喝,何必这么当真。”
“你可知朝廷为安在北朝咄咄逼人的时候,竟然命老于边事的萧燕然闭门思过?”
老张头捻着稀少的胡子,嘿嘿一笑:“你不晓得?白河县那位吃斋念佛的不是要大寿了么,官家命翰林院赶着修了一套《伽蓝记》并一卷魏晋年间的《变相图》赐下,杜翰林怕就是为这不利差事来的。”
“那位倒是圣眷隆厚,”赵永嘲笑道,“胡扯!如果这差事,他不敲锣打鼓的走官道,带着几小我假扮商家公子跑这里来?没鬼才怪。”
野利合与甘明对视一眼,抚掌大笑道:“公子公然是里手,我这朋友的戒指,可算是人间独一无二的珍品了吧。”
嘎珠对劲洋洋的瞪了离衣一眼,回身回房,取了酒壶本身喝起来。
“不过我也没想到他资质过人,竟然比我们还早到了,哎。”
“老三,你可看清真的是那枚戒指?”
杜书彦接了酒,忙放动手中捻着的风杏子干,起家一鞠:“大哥谈笑了,不敢称富豪家业,不过做些书画珍玩的小买卖,在都城最多也就算是其中等人家。”
“杜书彦是如何找过来的?”
“赵老迈,当时我藏在楼上柱子中间,正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那半拉儿底面镶紫金的蓝宝石,就这透亮,别说党项人,就是大食国也找不出第二个。”
“传闻是因为有人告发他和朝中官员来往过密。”
“我不过是俄然想起他日前得了这差事……能中状元的人,当然能看懂我留的暗号。”
杜书彦侧坐在榻上,不紧不慢的清算着腰带上的象牙饰片,面前的杨木矮几上摆着几样干果,一套暖酒的锡壶。野利合将斟满的酒杯缓缓推至杜书彦面前,笑道:“听公子所言,家中但是都城豪商?不知是做何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