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哥见公子睡了,就回府给公子取雨具去了。”

杜尚书点头道:“老夫官职在身,不便留翊麾用膳,翊麾在京中再盘桓几日,此事必了。”

“高德兴也来了?”

萧远干脆坐了下来,袖动手望着金碧光辉的宝顶:“你晓得高德兴曾在西北军供职吧?只要有人肯借机往这里查一查,我不介怀推他一把。”

“绿玉牡丹精美高雅,而这西湖柳月饱满摇摆如皓月临水,花冠偏垂似葵花朝阳,自有贵气又不失风骚,与众菊分歧。”

“如果冯老头想毁,还不是抬抬手的事儿,这老头到底想啥呢?”云墨转着眸子子道。

忿忿的丢开云墨,杜书彦望着满天暮色:“老爷还未回府?”

“在。”

杜书彦一觉睡到天明,窗外的雨已经停了,睁目睹云墨笑嘻嘻的捧了洗漱器具来,道:“公子好睡,错过了昨夜的热烈。”

“南江侯府昨夜进了贼人,刚好侯爷刚得了告急军报赶往枢府,你说巧不巧。”

“是了,既然我晓得,冯瑞慈必然也想到了。枢府的库房每日来往职员浩繁,不成能安然。”

“子宽倒是很有见地。乐鹤,一会儿把这盆西湖柳月送到李大人府上。”

按例进宫将颠末禀告官家,刚谈了约莫一个时候,曹公公便报律王进宫觐见太皇太后,官家放下杏仁茶,忍不住轻叹道:“皇叔克日倒来的勤。杜卿且退下吧,待大理寺查出了究竟再议。”

“云墨呢?他好躲懒,就教唆你来?”

杜尚书笑道:“还是这么莽撞,来见过萧翊麾。”

“本日一观,不知又有多少佳句问世,不枉本王日夜辛苦培出这几株绿玉牡丹。”他抚动手中玉柄银丝鬃的拂尘,颇对劲的笑道。

见他们悄悄的出了角门,杜书彦挑亮了油灯,打着呵欠踱至檐下,正瞥见翰林院当值的郎官许玖在院门后探头探脑的张望,杜书彦冷冷一笑,假装没瞥见他,嚷道:“云墨,江白,都往哪儿躲懒去了?”

杜书彦脚上不觉加快了两步,赶至门前鞠道:“孩儿来请父亲大人用膳。”

一身便服的翰林待诏李朔捻着笔,对着架上一盆西湖柳月,细细在画上又添了两笔,昂首应道:“托王爷的福,我等才气有幸得观绝色。”

“公子可要请张太医来看看?”

这连日的秋高气爽,深木碧池间,各色宝贵菊花叠金砌玉,更有崖菊顺着假山茂茂如瀑,好像银河低垂,繁星铺地,让人目不暇接。时人盛爱菊花,菊花以京菊为贵,但即便都城中遍植九华,也比不得这律王府的东篱园之十一。

杜书彦扶着老尚书,笑道:“父亲年纪大了,这些事件让上面人措置也罢,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

“但是走了水?”

刚总角的小厮江白这才从偏房揉着眼睛跑出来,垂手道:“公子,小的睡熟了,没听到公子起来。”

杜书彦悄悄摩挲着额头,笑道:“但是个巧宗。”

“我也不晓得,这又冷又湿的,编修还是早点歇着吧。”

律王站在水榭中,远了望着鱼池对岸三三两两赏花吟诗的人群。他着一身黛蓝色锦缎常服,腰系牙白丝绦,垂着同色绣碧叶桂子香囊和一对白玉扇形坠,虽已近知天命之年,但保养得极好,乍一看倒像是个素净温润的盛年墨客。

“是啊,”杜书彦连打了几个呵欠,“郎官可知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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