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可有信来？”杜书彦眼中一亮。
杜尚书捋着胡子：“当真有脸了，敢讽刺老夫。”
“如果冯老头想毁，还不是抬抬手的事儿，这老头到底想啥呢？”云墨转着眸子子道。
“管城，你来了。不是走水，这大半夜的如何如此鼓噪？”
杜书彦一皱眉，莫非只是偶合？明天当值的是冯瑞慈和段学士。“不知是哪一出，”杜书彦揉了揉额角，饮了一口凉茶醒醒脑筋。
“这可不好说，老狐狸，”杜书彦挑眉笑道，“东西没丢吧。”
律王摆摆手：“这都是太后老贤人的洪福。”他背动手，看了一会儿画，“子宽的工笔情致过人，可贵。不过世人皆以绿玉为贵，你为何独喜这西湖柳月？”
律王顺手掩了碧纱窗道：“这午后风大，也懒怠得出去走动，子宽陪本王手谈一局如何？”
杜书彦脚上不觉加快了两步，赶至门前鞠道：“孩儿来请父亲大人用膳。”
“下官服从。”(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高德兴也来了？”
杜书彦歪在榻上打着盹儿，忽一阵鼓噪，惊飞了西塘边儿梓桐树上躲雨的寒鸦。
“公子可要请张太医来看看？”
杜尚书笑道：“还是这么莽撞，来见过萧翊麾。”
杜书彦缓缓道：“他要的是安然……南江侯杨明昭可在列？”
“云墨就奇特了，昨晚这么多人都离了府，为何公子一猜便知东西在南江侯府上？”
“你也早点歇下，”杜书彦客气的点点头，回房掩了门，听着许玖的脚步声在院里又转了一圈，才消逝在雨声中。
萧远忙起家道：“不敢，早闻杜翰林的大名。末将莽撞，竟叨扰到此时，还望尚书大人和翰林包涵。”
这连日的秋高气爽，深木碧池间，各色宝贵菊花叠金砌玉，更有崖菊顺着假山茂茂如瀑，好像银河低垂，繁星铺地，让人目不暇接。时人盛爱菊花，菊花以京菊为贵，但即便都城中遍植九华，也比不得这律王府的东篱园之十一。
“我虽不晓得冯大人是用了甚么说辞把卷宗送给侯爷查阅，但是跟这些卷宗扯得上干系的人里，唯独南江侯是当今的直系，跟各方权势都没有干系。侯爷殿前司出身，府里又周到，东西放在他那儿最安然。”
刚总角的小厮江白这才从偏房揉着眼睛跑出来，垂手道：“公子，小的睡熟了，没听到公子起来。”
“那当然，不幸那些贼人被那位给吓得……提及来有小我公子你还熟谙。”
杜书彦换了便服，慢悠悠的漫步到大相国寺，和尚们已用过了早餐，正在经堂前三三两两的论经释义，萧远换了一件天青的布袍，蹲在藏经阁的石兽前，逗弄着一只打盹的花猫。
杜书彦悄悄摩挲着额头，笑道：“但是个巧宗。”
“云哥哥见公子睡了，就回府给公子取雨具去了。”
杜书彦点点头，冷静看着满桌檀卷，有资格插手这类告急集会的官员名字一个一个从层叠的宣纸中蹦出来，在清冷的氛围中来回交叉的摆列着，相互拉扯。
“有何热烈？”
“绿玉牡丹精美高雅，而这西湖柳月饱满摇摆如皓月临水，花冠偏垂似葵花朝阳，自有贵气又不失风骚，与众菊分歧。”
见他们悄悄的出了角门，杜书彦挑亮了油灯，打着呵欠踱至檐下，正瞥见翰林院当值的郎官许玖在院门后探头探脑的张望，杜书彦冷冷一笑，假装没瞥见他，嚷道：“云墨，江白，都往哪儿躲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