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人坐于案前,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案几……归、冯二人能够在如此短的时候内查到线索,实属不易,却不知这背后主谋到底是谁,一旦动静明白后,又会不会让母亲顾流萤此前对林岂檀的指导功亏一篑。
“孛帝?”林岂檀一愣,继而神采微变,再次拿起案上的布片细心打量。
“起来。”林岂檀不耐烦道,“都查出来些甚么,一一报给朕听。”
“是。”归士南一抖,“皇……皇上,两个时候前,宜樊守将查出刺客曾在一处空置的农舍中过夜,微臣和冯大人便赶了畴昔。到了处所后,微臣发明农舍以外仿佛有过祭拜的陈迹,而燃烧之物中,有一片未曾燃尽的布料。”
林岂檀闷哼一声,并不言语。
进入大殿的路上,吴奂声千叮万嘱,让归士南与冯谨台谨慎应对,再次令二人如惊弓之鸟。几近未曾合眼,加上诚惶诚恐、心乱如绞,冯谨台的咳喘声远在大殿以外,便被林岂檀听得清清楚楚。
刺客天然要查,但如何查却大有讲究。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索真凶是一种体例,外松内紧,抽丝剥茧又是另一种体例。
林岂檀不但要清查刺客,还要在暗中大查、特查,以求拔茅连茹,将刺客背后之人连根拔起,斩尽扑灭。如此一来,归士南、冯谨台的脑袋就即是挂在了裤腰上,查不查得出刺客,便成了二人保命的底子。
说着,归士南从怀中摸出一方帕子,谨慎翻开……帕子里仿佛是一块巴掌大小四周焦黑,已然分不出色彩的布片。
冯谨台与归府干系一贯奥妙。归府矜持根底深厚,朝中有人,从未将冯谨台放在眼中,而冯谨台亦与喆王|林居曜干系不普通,台下台下天然会对归府摆出些父母官的架式,令归府多少有些不安闲。
冯谨台的咳喘本已渐好,不过因着有了隐退之心,才不时在林岂檀面前装装模样咳嗽几声。那日听闻林岂檀遇刺,冯谨台心中一慌,当即腿软,咳喘之症立即卷土重来,大有夺命追魂的架式。
连日来,宜樊的纷繁扰扰让林岂檀心生警悟,不管是甚么权势把持了这统统,他都清楚地感遭到了那埋没在暗处的力量。宜樊若乱,刺客背后之人必定乘机作怪,林岂檀毫不会中了计,一步步踏入那设好的圈套。
吴奂声躬身上前,接过归士南手中的帕子,双手呈给林岂檀。
“微臣深研前朝风土政事,对瑄国图腾极其熟谙,这图腾由‘瑄’字演变而成,看似混乱无章,实则便是瑄国的标识。故而微臣觉得,前日的行刺便是瑄国余孽所为,而那背后主使,必定与瑄国皇家后嗣有密不成分的干系。”
归士南与冯谨台皆是老臣,待被林岂檀在宫外晾了好一阵子后,便晓得本日一关极难闯过,当即额汗淋漓,两股颤颤,只恨不能剖心析肝,向林岂檀证明自个儿的明净。
“图案?”林岂檀表示吴奂声,“去,拿给朕看看。”
行刺之人打算周到,行动果断,在行刺失利后,或葬身刀剑之下,或惧罪服毒他杀,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绝非意气用事的侠客。
林伊人闻言,眉尖微微一跳。图案……横反正竖不过是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