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林伊人派萱娘去了桐兮殿,当萱娘扣问顾流萤春今后该如何安排翯王府大婚的事时,顾流萤不由有些惊诧。
“此事说来也巧。”夏浣栖坐下道,“前些日子,一伙毛贼夜里溜进靳柏的宅子里偷了很多东西,那靳柏天然极其恼火,扬言要将抓住贼人杀一儆百,贼人听了惊骇,从速偷偷低价销赃,不料他们识得金银珠玉,却不知在偷得的物件中,有寒烟翠这么个代价连城的宝贝。”
“好。”顾流萤含笑从食盒中拿起一块茯苓饼,正要放入口中,俄然听得殿别传来了夏浣栖的声音。
“母妃的话儿臣记下了。”林子衍说着,翻开进殿时提着的食盒,“王兄让儿臣给母妃带了些梅花糕,另有儿臣府里的茯苓饼,这茯苓饼是厨子半个时候前做好的,眼下还热着,母妃先尝尝。”
“母妃为何要说这类沮丧话!”林子衍急道,“母妃如果觉着宫里的太医无能,儿臣寻遍五湖四海,为母妃去求良医便是,但母妃总不能对自个儿的身材如此漠不体贴。”
“儿臣统统都是母妃所赐。”林子衍哽咽扶顾流萤坐下,转首对香儿道,“还不快去传太医,尽在这儿杵着做甚么!”
“这就好。”顾流萤微微点头,“府里那丫头呢,还是半死不活地躺着?”
“母妃!”林子衍惊呼上前,顾流萤这才瞥见香儿领着林子衍进入了桐兮殿。
“子衍,本日你先归去。”顾流萤放下茯苓饼,“乌兰绮的事,母妃与你王兄会想体例促进,只是太子府那边难保不无中生有,以是你凡事还需谨言慎行才是。”
“子衍……”顾流萤唇色惨白,抓住林子衍的胳膊,“母妃身子不好,此后这宫里恐怕只留你和伊人相互搀扶,你万不成再与伊人闹脾气,唇亡齿寒,没有你,伊人的身份是绝难自保的。”
“王爷还说,五皇子与他已经和解,请覃贵妃不必担忧,想来五皇子很快就会来桐兮殿看望贵妃娘娘了。”萱娘道。
“是谷女人的师兄,王爷看上去有些放不下,但终究还是让他走了。”
“厥后,贼人以五十两银子将寒烟翠贱卖给了一家玉器铺的老板,那玉器铺的老板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在买回寒烟翠后,越看越感觉这东西有些来头,因而便将寒烟翠送到了筱安的古玩店,筹算从古玩店那儿探一探寒烟翠的由来。”
顾流萤的笑容垂垂凝固在了唇角……她的儿子,龙血凤髓,芝兰玉树,在本该两情缠绵的大好韶华,竟为了一个与她有着血海深仇的小丫头而看破尘凡,心如死灰。他在怪她,他口中未说,却讨厌着她曾经所做的统统,只是他可晓得,那还远不是统统的本相。
“窦乌都统靳柏?!”顾流萤抬袖表示夏浣栖落座,“他为何要做这等犯上反叛之事?”
“一个也不要……”覃贵妃沉默半晌,悠悠叹了口气,“伊人大了,思虑竟比我全面很多。”
“是。”萱娘见礼退下。
“子衍,让母妃细心瞧瞧,”顾流萤玉指轻抚上林子衍的脸颊,眸中的泪也如珠串般滑落,“不知不觉你竟如许大了,模样长得这般好,霓妃如果在天有知,定会为生了你这么个儿子而感到高傲的。”
“刘明远和靳柏……”顾流萤略略思忖,“传闻一个是整天奉承着给太子府跑腿的,另一个与元府的干系极其密切,既然如此,刘明远应当不会做对靳柏倒霉的事。”